这边,赵静姝大动干戈地收拾了两辆大马车的物件,带着十几个下人浩浩荡荡地回了王府。
而那边,章彦之正在皇城司大牢内审讯犯人。
牢房阴暗,章彦之背光而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从章府搬出来的那几个箱子。
他的指尖扣下锁扣,一声沉闷的“啪嗒”声打破了沉寂。
董诚从章彦之身旁上前,将手上一瓶药物倒在打开的箱子中,顷刻之间,异响在牢房响起。
是毒蝎子。它们原本处于昏睡状态,药物一至,全部转醒,胡乱得爬着。
饶是董诚见了,也有些胆颤:“还好夫人没打开,要不然指定被吓惨了。”
这种玩意儿,姑娘家最是害怕。
章彦之皱眉,后退一步,略带嫌弃:“动作麻利点。”
“哦。”董诚赶紧招呼人,将一个蓬头垢面的大汉带进来,绑在架子上。
冷水一波,人悠悠转醒。
见了章彦之,又发现自己被绑住,大汉神色慌乱:“你们要干什么?”
“自然是想看蝎子咬人的戏码。”董诚用铁夹子夹了一只蝎子,在大汉面前晃了晃。
“你们敢!你们就不怕……”
“怕什么?宋婉清吗?”章彦之勾唇一笑,戴上手套捏住大汉的脸颊,音色沉沉。
宋婉清是宋家嫡长女,是章彦之那青梅竹马的宋家四娘子宋婉柔的嫡姐,也是当今圣上的宠妃。而眼前的大汉,是宋婉清和宋婉柔的二叔宋濂。
赵静姝撞见章彦之和宋婉柔大庭广众下私会,就是因为章彦之以勾结乱党为由,抓了宋濂,宋婉柔听了消息,来拦住章彦之求情。
“勾结乱党,你以为宋婉清能护得住你?”
宋濂脸色一白,矢口否认:“你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我勾结乱党!”
章彦之挑了挑眉,给了董诚一个眼神,董诚会心一笑。
宋濂的上衣被撕扯掉,董诚手一扬,铁夹子一松,毒蝎子掉在宋濂肩头。
紧接着,牢内都是宋濂的尖叫声。章彦之审人惯用的手段,就是一点点地折磨对方。
蝎子是从几位养殖人那里收集来的,毒性没有野生的强,但也绝不是无毒。蝎子一咬,那处地方就会很快泛黑,这时章彦之就会给犯人割肉放血。
此手段不足以致命,却折磨得人生不如死。宋濂松不松口,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
想到什么,章彦之对董诚吩咐一句“好好审”,便转身离开。
两日前是赵静姝的生辰,章彦之忙于公务没顾得上,但礼物他已经备好了,本想见了她就送出去,奈何方才被宋濂的事儿给耽误。
然而他回到章府后,哪里还有赵静姝的人影?
别说赵静姝了,就连东院的丫头和小厮都不见了踪迹。章彦之直径走向赵静姝的房间,推开门,衣柜空荡荡,梳妆台也什么都没了。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人生气了,跑回娘家去了。
章彦之无奈一笑,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因为不给她看箱子?使性子也总要有个限度吧?
就在这时,张氏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这是给我下马威不成?还没怎么着她呢,就敢跑娘家告状去了?”
章彦之抬手捏了捏鼻峰,抬脚跨出了房门,没什么情绪地问道:“您怎么来了?”
平日若无什么事儿,张氏也不怎么到东院来,有事的时候,也最多是叫他和赵静姝去一趟主院。
见章彦之在,张氏满腔怒火终于找到倾诉对象:“彦之,你那位娇郡主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苦口婆心地劝她要个孩子,她竟敢给我甩手就走,还带着一堆人回了王府去。
她这不是成心跟我作对吗?是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章家欺负了她不成?”
听着张氏的话,章彦之有些头疼:“娘,静姝是娇生惯养了些,但绝无冒犯您的意思。
至于生孩子的事儿,儿子目前还没有打算,得再等等。”
“等?等什么等?你都多大了?你不急,我急。我告诉你,今年内你必须给我个好消息。”张氏一听他的话,当即就炸了!
章彦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准备再搭理蛮不讲理的张氏,看了她身边的丫鬟一眼,嘱咐到:“扶老夫人回去休息。”
随后,不管张氏喋喋不休的嘴,章彦之大步离开。
……
王府内,赵静姝百无聊赖地躺在美人榻上。
旁边坐着的,是八王妃。
“姝儿,你真要回来住?这会不会不太好?”八王妃皱着柳叶细眉,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娘!女儿嫁人了就不是您的心肝宝贝了吗?回来住都不行了?”赵静姝朝她眨了眨眼,略带委屈地将脑袋扭到了一边。
八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劝道:“你嫁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