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我提了和离之后,赵荀发了疯般扑了上来。
衣衫撕裂,我奋力挣扎。
……
“不就是怪我未曾与你圆房吗?那今夜我就成全了你!”
赵荀双目猩红,像极了一头暴怒的雄狮,浑身都是危险的气息。
“混蛋!”我气恼至极,一脚往他下身踹去,却被他躲过。
他一手捉住了我的脚腕,一个拖拽,便将我框在了身下。
“你都喊我混蛋了,索性我就坐实了这个罪名!”赵荀捏住我的脸颊,脸越凑越前。
“啪”地一声,他停止了所有动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赏了他一巴掌。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打人。怪不得宫里的娘娘都喜欢掌人的嘴,一巴掌下去,是真泄恨呢。
趁着他怔愣之际,我麻利地推开了他,裹紧了身上破碎的衣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赵荀回过神追出来之时,我正好躲进许嬷嬷的房里,将赵荀阻隔在外。
隔着门,都能感受到赵荀那愤怒之情,他踹了一脚门,声色嘶哑:“胡安乐,你给我出来!”
听听,多么地霸道。
我不甘示弱:“赵荀,我要和你和离的事情,不是说说而已,还望你能自重!”
门外的赵荀停止了踹门,却能透着烛光瞧见他走来走去的身影,显得格外烦躁。
反正门已经拴上,他也不至于豪横到要将门活生生给撞开,我站了一会儿便朝着床铺走去。
许嬷嬷一脸急色,却又不敢多问,只是旁敲侧击:“夫人是要在奴这边睡下?”
我有些狼狈,却也没什么羞耻之感,毕竟许嬷嬷从小就看着我长大,我什么样子她没见过?
“我身上衣衫穿不得了,你找件衣服给我穿吧。”
说到最后,我莫名鼻子一酸,有些哽咽。
许嬷嬷到衣柜去取了一件还未来得及穿的新衣裳递给我,面露难色:“奴的衣裳不似年轻人的那般艳丽,夫人莫要嫌弃才是。”
我抚摸着衣摆处的花纹,给了她一个真诚的笑:“嬷嬷莫要如此说,我怎么会嫌弃呢?”
赵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我是不准备再回自己屋去睡。
不仅今夜,往后的好多个夜晚,我都要与许嬷嬷待在一处,直至回到京都。
我和赵荀闹了这么一出,动静不大,却也不算小,反正足以传到张氏的耳朵里。
可我没想到,第一个来找我谈话的人,并不是一心要撮合我和赵荀的张氏,而是本该好好养胎的素素。
彼时我刚用过早膳,昨夜里睡得不太踏实,我本想再补个回笼觉,素素的到来,令我不得不打消念头。
屋内,素素与昨日一样,穿了一身朴素的衣裳,与她的名字甚是吻合。
就连那表情,都像是刻在脸上一样,凄艾且悲怜。
我不喜欢她。
从第一眼瞧见时便不喜欢。
不是因为赵荀让她怀了孕,更不是因为赵荀一回来就要纳她为良妾,而是她的面相太苦了,我从来就不喜欢这样类型的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事情是要与她商议的。
她很喜欢做咬唇的动作,每次开口前,必先露出两颗雪白的门牙,轻轻磕碰一下染了唇脂的下唇。
“姐姐,听说昨夜你与赵大哥发生了些矛盾?”
我当然猜到她要说些关于赵荀的话题,可我不认为,她有任何资格来去插足我和赵荀的事情。
她似乎很局促,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似有若无地遮挡着那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那里,孕育着她和赵荀的孩子。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放肆,她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水杯。
水杯从桌上滚落,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她更紧张了,红着眼睛,着急忙慌地跟我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不要生气……”
她还说了很多类似的话,可我一句也没再听进去。
我被她脸上那丰富多彩的表情深深“吸引”,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甚至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她就如同搭了一座戏台,唱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戏。
或许演戏真的很费心力吧。
我还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她自己却有些撑不住了,晃了晃身子,扶住了桌子,似乎风一吹就要倒。
我勾了勾唇,下了逐客令:“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回屋去歇着,你只管做好你自己,我和赵荀的事,无需你多费心神。”
瞧见她脸上的僵硬,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甚至提醒她:
“还有啊,我要与赵荀和离的事儿,你也是知情的,我并不是开玩笑,所以,莫要再喊我姐姐,我听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