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她开心极了。
晏修忍不住说,“渲洲各种势力交横盘错,无权无势还主动投缨,不仅动了渲洲权贵的利益,还惹人怀疑你别有用心。”
颜华没把晏修的话放心上,等了几天,果真没有徐家来信。
楚相宜也劝她,“要不答应尹志,虽说可能会克扣银子,但终会剩下,而且也解决了食材问题。”
颜华哪能轻易原谅尹志,死都不要以欢庆酒楼的名义去。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孟庭苇。
话说他门禁还没解除呢。她坐立不安,决定干些什么,于是主动去上次孟庭苇翻墙的地方找他。
她来到上次遇见孟庭苇的地方,这次头顶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围着外墙走了一圈,终于找到这座府邸的后门。
这次她学乖了,不走大门去丢脸,在后门拦住准备进府的青衫女子,“小娘子,你家少爷在府上吗?”
青衫女子黛玉般柔和的脸上眉毛警惕皱起,似情敌般的目光看她。
颜华立马解释,“他前几日在食肆预订了一桌酒菜,他人没来,我来退银子。”
青衫女子紧绷的脸松懈下来,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我家公子方才出去了,不如我替你转交给少爷。”
颜华为了圆谎,心痛的拿出一贯银子给了青衫女子。
回到食肆,秀香在门口焦急迎接她。
“欢庆酒楼的尹志来闹事了。”
他一定是知道她们私自找徐家的事情。她急忙进屋,晏修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只有楚相宜在屋里,两人对峙,谁也不退让。
“尹志,我们可没招惹你,你这番来闹事可不光彩。”
尹志的眼睛从楚相宜身上移开,他收起脸上虚伪的笑容,对她的态度明显比方才恶劣。他冷声道:“你们想略过我给徐家做席面,妄想。”
“你们小小食肆,趁早关门。”
这天双方都闹得很不愉快,最后在张虎慌张赶来才收场。
她站在尹志身旁,隐约听到张虎口中说出“中毒”两字。
应该是欢庆酒楼发生了大事。
不过在尹志来食肆闹事之后,她更加坚定地决定不屈服尹志。徐府与渲洲几大家族有利益纠缠,不愿启用她,那她就努力跻身进入几大家族。孟庭苇不是要开食肆吗,那他们就一起去徐府。
傍晚时分,一下午未见的晏修回来了。家里发生了大事,他一下午一点影子都不见,她心里很生气,上前质问。她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孟庭苇随后跟进来。
她还在烦恼如何找到孟庭苇,见他主动上门,便把晏修跑出去的事情抛之脑后。
她立马叫住孟庭苇,笑嘻嘻地让他入座,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热情得让孟庭苇不自在。
晏修不动声色地接过颜华手里的茶壶,放在桌上。他往孟庭苇身上看了一眼,轻咳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孟庭苇立马明白其中意思,抢在颜华之前开口,“孟家一直想开家酒楼,但是渲洲势力局势已经形成,我悄悄开的几家酒楼都厌恶各种原因倒闭。渲洲厨艺精湛的大厨都不愿意与我有瓜葛。”
“所以我出现在孟家商行的时候你就已经注意到我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给我推荐的菜农都是欢庆酒楼的佃农。”
孟庭苇尴尬地笑着,他哪知道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
不过颜华就算再不满孟庭苇,也只能与他合作。她叫来楚相宜,几人再重新签订一份契约。
眨眼过了几天,库房的架子上只剩下几袋面粉,蔬菜和肉食已经告罄。
此刻时日尚早,只有每日进山采野味的大叔坐在桌上。她无奈竖起牌子宣告食肆休假一天,给大叔做了碗简单的面条。
食肆冷冷清清,秀香看着又来又去的食客,心痛不已。“没了食材,食肆还怎么做下去。孟公子还没消息吗?”
颜华摇头。这几日她去最近的几个村庄找货源,只是农户一听说她的名字,都唯恐拒绝供货。
如果不是天气逐渐变冷,她就到乡下租一块地自己种菜养家禽。
几人唉声叹气时,晏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弯下腰,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眸撞进她的眼眸。
颜华心跳漏了一拍,还未如此近距离看一个人,她立马转换方向,换一边趴着,接着叹气。
“收拾一下,徐家的大管家来了。”
“徐家的管事,你看清楚没。”
她的眼睛在听到“徐家”瞬间亮起来,虽然潜意识里觉得晏修不靠谱,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收拾起桌上的杂物。
晏修喝了口凉茶,心里的火热才得以浇灭。他不过是借助孟庭苇的势力,亲自去徐家说服了徐家管事。
果不其然,一辆马车低调地停在食肆门口,靛蓝色的帘子里一个高瘦的影子走下来。
颜华迎上去的步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