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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见月越往里走,震惊便更多一分,东汉的字画,三国时期的古剑,秦朝时期的货币,甚至连春秋战国时期的玉珏都有,她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可能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这样的吧?
她的脚步越来越重,但是心头的怀疑一分分加深,越往里面走去,那个怀疑就在心头跳动一点点往上跳,呼之欲出了!
没有想到她的这个怀疑最后竟然成了真......
她是该感到幸呢,还是该感到不幸?
最后一排的架子上,她苦苦追寻的《西风烈马图》,正完好无损地放在那儿。
姜见月怔怔的,在这幅画面前站了好几分钟。
许久,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了一番,爷爷曾经跟她说过:文物跟人都是有感情的,你想要好好珍惜它的时候,你摸它的时候就会感受到它的温度。
此刻,她摸到了这一幅《西风烈马图》的身上,不是冷冰冰的温度,而是有着暖洋洋的体温,就像爷爷说的那样。
这或许就是它感知到了姜见月的心意,它感知到了她是真的需要它,真的想要好好珍惜它吧!
她孤身一人来到南北朝这么久,建立起来的防线在她看到这一幅《西风烈马图》之后,终于忍不住崩溃了,两滴眼泪落到了衣袖上,她也倔强得不肯擦去,只一味地抚摸着那一幅画,低声啜泣......
元思洲从山脚下回来之后,四处不见他师父和姜见月的身影,算算时辰,师父应是在午睡,但是姜见月那丫头呢?平日里不都在房间看书,或是午睡的吗?
敲了她的房门,也没人回应;
去了她常去的后园子,也不见她的身影;
还有她嬉戏玩耍的阁楼,还是没有人;
元思洲绕着单狐山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姜见月,突然想起来近几日她都有在读书写字,就心想她会不会是去了苍玉阁了。谁知道,他这一去就看见苍玉阁的密室大开,元思洲生怕姜见月出了什么事儿,连忙冲了进去,脚步声竟也忘记了遮掩。
元思洲才进到密室,就看见泪眼婆娑的姜见月正在那儿捧着一幅画不肯放手,连忙上前,嘴巴顿了顿,才道:“姜姑娘,这......”
“这画,这画,怎么会在这里?”姜见月哑着声音,停顿了许久,才开口问了出来。
元思洲一开始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猜想了一下,这幅画或许是跟这姑娘的家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又或许就是她家人画的也说不定,辗转轮回,到了他师父手中。她偶然间在这儿看见了这幅《西风烈马图》,睹物思人,竟忍不住落了泪。说起来,他也未曾听姜见月提起过她的家人,来到单狐山这么久了,一个字都不曾提及。
元思洲掏出了手帕递给她,示意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才将这画的来历徐徐告知,“这画啊,是师父从一位流浪的乞丐手中买来的。”
“姜姑娘在单狐山住了小半年了,相信也察觉到了吧,师父没有什么旁的爱好,就是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字画,从前滑珠姑姑带我逃难,身上也带了许多这些东西,还好遇到的是我师父,要是遇上的是旁人,我跟滑珠姑姑俩人估计早就没命了。”
“这些身外之物,换了金银财宝来倒还好,能让我们俩活命,但是师父觉得我们俩糟蹋东西,滑珠姑姑就把东西都给了师父,这样才能安心在单狐山住下。不然,总觉得我们俩欠了师父什么。”
姜见月听元思洲说了这许多,一句关于《西风烈马图》的都没听到,她还以为她能有机会查清楚这幅画的来源呢,原来......
姜见月当时只是隐约听她爷爷提了一句,知晓爷爷的这些宝贝都是南北朝的,旁的就一概不知了。
姜见月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一幅《西风烈马图》就在这儿了,那么旁的那些爷爷的宝贝,是不是也在这儿呢?她能不能在这儿找齐了,到时候再回到她所处的时代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西风烈马图》都在这儿了,离剩下的那几件文物还远吗?
姜见月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元思洲,你说我若是开口跟义父讨要这幅画,你说义父会给吗?”
元思洲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姜见月真的会有这个想法,真的会想着说要找他师父要这幅画。据他所知,义父收藏了这些宝贝之后还没有让任何人知晓的,他能知道这个密室完全也是出于偶然,小时候在苍玉阁读书,读着读着就调皮捣蛋才晓得了这间密室。师父让他一定要保密,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就连滑珠姑姑,怕是也不知晓义父的这点小秘密。
“你可以试试,师父那么疼你,你若开口,他必定是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姜见月数着他反应的时间,他犹豫了,看来是机会渺茫了。也是,她这么一个现代人,在南北朝一穷二白,还是靠着救命恩人心善才能有机会不饿死街头,这种说来,她凭什么空口套白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