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点左右,金陵大暴雨,一点预兆都没,雨点斜着打进屋里。
苏清月赶忙起身关窗户,却还是有些于事无补,桌上被风吹洒了些调皮的雨水。
下秒过后,天墨蓝地压盖下来,暴雨狠命地往窗上砸的直响,窗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在雨中舞蹈,水珠沿着嫩叶上的边缘流下来,滴在地面的水坑上。
“叮咚——”
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路词听到铃声把手柄往茶几上一丢,起身到门口。他握着门把下压,侧着身子往外推,见周煜礼站在门口,有点惊,“这么大的雨,你还来找我?”
周煜礼忽略他,自然地换鞋走进屋里。他可搞笑,这么大的雨就湿了半边头发和半边肩。
路词无奈地关上门,走到厕所拿了新毛巾朝他丢去。
周煜礼准确地接住,把毛巾挂在肩上,随意地擦了下头发,便坐到沙发上。
路词贴心地给他倒了杯热水,坐到了他一旁,“怎么,终于哄好了?”
周煜礼捡起茶几上的手柄,开了把拳皇,心不在焉地回道:“嗯。”
“你们也真的是,吵个架从暑假吵到现在,每次我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做。”路词恳求道,“我求你们了,以后少吵架好吗?”
周煜礼低笑了声:“我没想吵,是她总不消气,我能有什么办法。”
“没出息!”路词气得抢过周煜礼手里的手柄,故意让他被人机打死,刚才辉煌的战绩直接白打。
牛顿定律的题目最难了,高中的物理和初中物理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苏清月基础本就差,对付理科这些费脑子的题,她总是比别人慢半拍,难懂它们的含义。
人家花一个小时做的作业,她要花上两个多小时。
题目写了错,错了改,但换了个题型又完全不会了。再这样下去别说考大学,连第一次月考都可能要垫底。
想起上次路词教自己做数学题,说得详细又通俗易懂,苏清月实在没法,距离第一个月考越来越近了,只好再次让他教教自己。
苏清月拿着物理书和试卷还有草稿纸下楼。
木板响起咚得隆咚的声音,周煜礼挑着眉抬起眼,往声音来源处看去,他撞上了女孩清亮亮的眼。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乖乖领连衣裙,雪白的脸蛋不知怎么沁出粉红,笔直修长的双腿稍圆润些。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头顶上的光打在她脸上,神清骨秀,眼眸透彻晶亮。
她不是瘦美,而是瘦而不柴的肉感身材,白幼的古典感美人。
这么仔细一瞧,周煜礼脑里浮现出一句贴合她的形容句。
——“皮相骨相皆完美的佳人”。
路词忙碌地玩游戏,快速地看了眼苏清月,问:“妹妹怎么了?”
苏清月抱着书本的手臂收紧了点,少年下颚凌厉,眼睛漆黑,看自己的眼神让人上瘾又清晰,她静然地移开视线,紧张地下楼梯走到了客厅。
“那个……”
路词把手柄放下,看向她:“怎么了?”
苏清月目光偏移地看向周煜礼,他一身黑,薄款卫衣把他肩宽的身材拉扯出来,看起来很冷酷,右边一半的头发湿湿的,被他撩到一半在后。
少年的眉骨比较高,五官俊挺,倦意的眼越深刻了他桀骜矜贵的面相。白色的毛巾搭在他右肩上,冷白的脖颈,透着少年人的清俊。
现在哪个同龄男生像他一样,有种独特的成熟魅力在身,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松弛感。
路词见她的目光停留在周煜礼这小子身上,他搭肩在那小子身上,热情地介绍道:“我兄弟,周煜礼。”
周煜礼偏头而来,对着女孩唇角勾起笑了下,而后推开路词,捡起他茶几上的手柄,“我们见过。”
“对哦。”路词想起来了件事,“煜子,我上次都没和你说我妹的名字,你咋找到她的,你还会算命不成?”
周煜礼专心打游戏,敷衍地回答:“上次机器猫,季凡州不是提了嘴你妹叫什么小漂亮吗?”
?
苏清月顿时清醒地如喝了十几杯咖啡。
小漂亮这个称呼怎么还传到他们那里了,还让他知道了。
“切。”路词看向妹妹,见她怀里抱着几本书,明白了她下来的含义,“妹妹什么题不会呀?”
苏清月乖巧地走到路词旁边,刚把物理试卷摊开,只见他头疼地扶额,转头一把抢过周煜礼手里的手柄,把试卷推到他面前。
“你来,最烦物理了。”
周煜礼半开玩笑说:“找我教要收费的,路爷我看你的典藏遥控车挺不错的。”
“你又不是没有。”路词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晚上别买你爱吃的鲫鱼了。”
“那不行,得不偿失啊。”周煜礼立马拿起试卷,朝着苏清月挥手,思考了会称呼,“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