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愣在原地。
苏清月皱着眉,神情担忧,一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路词见状,走了过去挽着她的肩:“走吧,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吗?”她问。
路词舔了下嘴唇,担保道:“真的没事,煜子他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多了,他做什么时候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在我们那伙人眼中,他就是我们的御用家长,啥事都和他商量。”
“那——”苏清月很真诚地问,“谁做他的家长,他也会有不懂棘手的事情啊。”
路词一愣,被她的话点醒了一直以来的困惑。路词一直觉得周煜礼身上有种矛盾感,是那种觉得他聪明有理,却忘了他才十七岁,不应该这么成熟的矛盾合理化。
在每个人的印象中,周煜礼性子清冷,克己守礼,做事果决且对事十拿九稳,是风光月霁的高岭之花,也是外冷内热的天蝎男,更是靠谱的兄弟。
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是个“理想主义者”,不是“现实主义者”。
现在想想,原来他虽然对事对人都有成熟的见解,却一直保持着最炙热的少年心。
“他不懂他应该...会自己权衡利弊...”路词越说越担心,他说,“走,我们回去帮帮他。”
周煜礼跑回早餐店,发现店门口围着许多群众。老板坐在门口,见男孩从人群冒了出来,他指了指里面哭泣的女人。
小店里桌子都掀翻了,一片狼藉,乱成一团。
“非常抱歉。”周煜礼深深地鞠了个躬,从口袋拿出所有的钱,塞到老板的手里,“你看看这些够吗,不够晚些我再拿来。”
老板拿着钱,挥了挥手,很无奈道:“算了算了,你赶紧把她带走吧。”
“不好意思啊。”周煜礼再次鞠了个躬,小心翼翼地走进小店里,生怕又把什么碰坏。
何美玲捂着脸,坐在凉凉的地板上,捂着脸痛苦又像是在忏悔。
周煜礼走到她面前,蹲在她面前,酝酿了会,轻声开口道:“妈。”
何美玲抽泣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而停顿,她拿下掩饰自己情绪的手,双眼通红地看着他,心里像被狠狠踩了好几脚。
她知道周煜礼对于所有情感有清晰的认知,他是聪明的,却因为缺爱,愿意沉溺在虚假的爱中,愿意回来找自己这个对他不好的母亲。
何美玲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煜礼,妈妈对不起你。”
周煜礼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她愿意在自己中考的时候回来陪伴照顾自己,让自己在一瞬之间有家的感觉,他就很知足。
“妈,地上凉,”周煜礼双手撑着何美玲的胳肢窝把她拉了起来,“我们先起来吧。”
何美玲站了起来,却泪流不止。
周煜礼安慰了会她,就去把倒下的桌子椅子全部扶回原样,地上的食物,全都用扫进了垃圾桶里。
他扶着何美玲出店,周煜礼对着店老板说:“老板,晚点我再拿些钱来赔你这些杂物。”
周煜礼就长着一张靠谱的样子,种种行为有着成年人的沉着冷静,令人很认可和信任这样的人。老板点了点头:“好,我信你小伙子。”
他们走后围观群众纷纷散开,只有两个人还站在原地。
路词挑眉,摊手道:“我就说吧,煜子就是个成熟冷静,充满的魅力男人。”
苏清月眉眼弯弯,清澈的眸子直视着周煜礼和他妈妈离开的身影,心里骄傲。周煜礼就像块磁铁,让人无法自拔的喜欢他身上那股热烈又纯善如日月星辰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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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礼挽着何美玲的肩膀,带着她到江边散心。
早晨的江边是暖意浓浓,太阳在刺破大雾,在江面洒下波光粼粼,吹来阵阵花香。
何美玲的情绪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她用余光扫了眼身边的周煜礼,每当看着他,心里就像被人拿万根针刺了下去。
她后悔年轻时不负责任的行为。
生周煜礼的时候她才二十岁,日子本过得好好的,周书皓初恋突然找回来,那刻起,一切的一切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周书皓要抛弃她走,何美玲撂下狠话,如果他走了自己也走,她不会照顾他儿子的。
两个人以为一个不会走,一个以为会留下,可结局两个人都走了,留下年幼的周煜礼一个人在大房子里无人可依。
周书皓每年都会回来一次,可何美玲就算回来也不会回这个家,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她曾把周书皓的恨怪到孩子身上。
前几年,就一直听他们家保姆张姨说孩子患有很严重的自闭,成天一句话也不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可作为父母的两人,听后,一个比一个冷漠,话说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张姨打电话的时候,周煜礼就在旁边听着。
他妈说:“自闭?这不是懦弱吗?果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