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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染想要阻止的话硬生生塞了回去，下意识的看向夏染，这个六年级的孩子被田雨遮着眼睛。
噗通——噗通噗通——
耳边忽然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末染的目光还落在夏染身上，听到这些声音，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清晰地记得，梦中那些容器里的丧尸，她慢慢抬起头。
果不其然，原本美轮美奂的水底被投入了几个人，他们身上都用绳子缠着金属板，像是为了保证重量能够下沉。
这些人闭着眼睛落在水底，没有呼吸的气泡，没有憋气的动作，他们是尸体。
紧接着，末染等人眼睁睁看着这些彩色植物生长出彩色的藤蔓，攀爬缠绕尸身，每一根藤蔓都有流动的微光，这些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似乎肉类都被吸收，只剩下白色的骨头。
夏染眼睛都看直了，不转动也不眨眼，被惊得整个人僵硬。
“别看了。”末染定了定神，“我们继续走吧。”
通道尽头的门打开后，是长长的，向上的路，他们慢吞吞的往上走，步伐沉重。
面前又有一道门，末染用工作证刷卡打开门。
“她还想举报呢，不可能让她开——”门内两位白大褂男士似乎正在聊天，话说了一半被开门的声音吓得止声，“你们，你们是谁？”
苏雪比照了一下名单，“没有这两个人。”
这一次，末染提前伸手拦住了苏雪，“我们是德克拉博士派来救人的，你们还活着的话，就跟我们走。”
“还要带着这里所有的东西是吧？”站在左侧的寸头男士如是说道，他的头发很奇怪，一点也不圆，参差不齐，像是拿刀生剃的。
“怎么可能都搬走，也就整理一下数据，”身边人怼了一下他的肩膀，歪头过去放低了声音，像是说悄悄话，但所有人都能听到，“刚才说的那几句，估计也没打算带咱们撤。”
“............”末染面无表情，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果然身后四个人都点头如蒜捣。
“叔叔阿姨要搬走了吗？”夏染懵懂地开口，她感觉不到这帮成年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在她的视角里，是自己偷跑出去玩四天，回来爸爸就带着所有人搬家了。
两个男人面色不善的白了眼夏染，她立刻缩回眼神，往末染身边挪了几步。
“哎！”末染被这两人的表情搞得厌烦，不明白他们对一个半大的孩子露出这种嫌恶的表情是干什么。
“既然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就赶紧把那个所谓的数据收集好交过来。”苏雪把手里的名单晾给他们看，“这些人，都在哪？”
两个男人露出轻蔑的笑容，寸头男士道：“跟我来吧。”
他们一路向上，走到一个宽阔的圆形房间，一圈容纳四五人并行的，有护栏的道路，走在上面的时候往下看，下方正是末染等人之前看到的植物。
寸头两手搭在护栏上，在其他人疑惑的视线中，慢条斯理地指了指水面，“在底下呢。”
“...........”
四人惊得说不出话，齐刷刷的两手抓紧了栏杆往下瞅，短短几秒之后，田雨一把掐住了寸头的脖子，另一个男的也被末染的队友按住。
田雨：“谁他妈干的？”
寸头也没做挣扎，仰着脸把自己的位置变成居高临下，俯视田雨，“杀了我呀，现在就杀。”
田雨眉头蹙起，大力一推，轻而易举就让这男人倒在地上，“神经病。”
寸头男人砸在地上，另一个男人忽然捧腹大笑，紧接着躺在地的人也笑起来，两人的笑声癫狂，整张脸充斥着发自内心的喜悦，更像一对神经病了。
感到疑惑的同时，末染还在开启的天赋帮助她发现，这两人的笑声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悲伤和恐惧，他们大抵是真的疯了，才会求死，才会笑出声来。
“发生什么了？”末染镇定发问，“这里还有其他活人吗？”
“没有，一个活人都没有。”寸头躺着，视线望向上方，穿透厚厚的金属和土壤，他眼中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地面上的天空，“一个人都没有，都不是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寸头身上时，另一便噗通一声，他跳了下去，众人皆惊愕回头，低头看着水面的波浪，唯有末染立刻看向寸头，他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一只脚跨上栏杆。
末染抓着寸头的白大褂，他头也不回地脱了白大褂。
末染：“抓住他！”
随她一声令下，其余队友把寸头抓回围栏之内。
末染：“那我们换个方法吧，说真话，不然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寸头愤恨地瞪视末染，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推进水里。
她抓起寸头胸前口袋里的工作证，那上面有他的证件照和名字：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