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血气涌上头脑。
去吗?
她很想去。
直觉告诉她那里有事发生。
转头看着来往人群,没有相熟的人,不过那里很近,有事的话出声这边便能听到。
脚步缓慢往前挪了一步,随后她跑了起来。
越来越近。
身后的说话杂乱声音逐渐变小,像是隔了一层膜,不在同一个空间。
“嘭。”□□撞到树干的闷响从前方传来,年似锦想逃,但是脚像是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现在不能发出声音,会被发现。
她缩在树后,打斗的声响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几人重重摔倒地上的声音先后响起。
只剩一人脚步声。
风吹得林间呼呼,也带来了一阵血腥。
年似锦紧紧捂住口鼻,身体缩得更紧,心口砰砰直跳。
在宗门范围内,怎么会有人敢杀人,而且不远处来时不时传来人群喧哗。
她再次安慰自己:这血,可能是动物......
“嗤。”
轻轻的一声嗤笑 ,在她脑海中炸开,翻涌出梦中种种记忆。
是他?
是他!
年似锦缓慢□□身子,躲在树干后,屏息伸头探去。
熟悉的背影身姿挺拔,在一圈尸体中既违和,又像是本该在那,他右手扯着宋恒文头发,宋恒文满脸血迹,双目紧闭,不知死活,任凭那只手操纵,仰着头。
年似锦忍不住往后退一步,踩断干枯枝丫咔嚓作响,吓得她愣在原地。
不久前还温柔地看着她的眸子,如今混着极重的杀气刺过来,她的心跳停了一瞬。
她现在恐惧吗?
恐惧。
但不是害怕他会杀她,而是,害怕梦中的那个人回来了。
害怕即使做了很多努力,依旧摆脱不了的宿命。
到头来,她谁也救不了。
他依旧孜然一身,在滚滚烈火中化身阎王。
这世间,美好依旧不存,谁人都活在炼狱,不得安生。
萧檀把手上的宋恒文扔回地上,看到手上沾了些许血迹,从怀里抽出帕子,细细擦拭手指,姿态优雅,一步一步往年似锦走去。
他不喜欢她现在的表情。
不喜欢她用这种悲戚绝望的眼神看他。
不喜欢她看见他靠近时...往后退。
她在为谁而流泪,宋恒文吗?
如果真是这般,早知不留这人了!
他依旧勾着嘴角,眼中无半分笑意,眸底戾气翻滚。
“小姐走路要看路,摔得可疼?”他蹲在年似锦面前,把手中沾血白帕随手仍在地上,欲给年似锦擦拭眼泪,右手停在她眼下,又缩了回来,换成左手轻轻抹去她脸颊的泪水。
“你在害怕?”她问。
沾着泪水的手停在柔软细腻的脸上,他歪头,思索着她的话。
害怕。
于他而言,是个陌生的情绪。
现下心头确实升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他想,应该是吧。
“嗯。”他轻声回答,又把她源源不断流下来的温热泪水擦掉。
随着时间流逝,年似锦惊慌逐渐平息,依照萧檀的性子,若是要杀这些人,才不会让他们逃窜那么远。
只有一种可能,他看着这群人追杀宋恒文,等差不多了,他再出手解决掉刺客。
是想借刀杀人?
他的手指若有若无传来药香,所以刚刚应该是在救人。
一想到宋恒文并不是他杀的,年似锦眼中又涌热泪。
不是。
不是就好。
身体忽然被拥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檀木香混杂着血腥又裹着她,让她的心踏实下来。
萧檀已经无计可施。
泪水眼看着已止住,不一会儿,又涌了出来。
他觉得,她是水做的,泪水怎么也流不完。
只能学着常人,把她拥进怀里,这动作应该叫做安慰。
她身体很软。
果然是水做的。
宋恒文苏醒过来,稍微动一下,身体疼得厉害,闷哼一声。
想不到家中竟出了叛徒,把他骗到着林子欲杀人灭口。
不过,这件事情透着一种古怪。
这一群刺客的实力并不弱,以他毫无修为的身躯,即便能躲过几下,也不可能可以一路逃下来。
在逃命过程中,明显觉得刺客有着无数次机会把自己杀掉,却总是被什么影响,不能杀他,只能打他。
所以,他没了半条命,是被活生生打成这样的......
宋恒文转眸看向紧紧抱着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