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之和赵以鸿结婚之前,两人曾一同去监狱里面探望玛利亚姆。
——其实不算去探望,是玛利亚姆主动提出要见赵以鸿。
玛利亚姆和警察说,如果赵以鸿不肯见她,那么她就不会说出最后一个据点的位置。
据了解,这个据点不仅存有超百吨的违禁品,还有完整的“蝴蝶粉”生产线。
这段时间以来,在各国警方的配合下,当前全球已知最大的贩.毒集团逐渐浮出水面,警方抽丝剥茧,抓获了近千人犯罪嫌疑人,目前除了集团领导人“K爷”尚未现身之外,各国警方最关注的,就是他们最大的也是生产线最完备的据点的位置。
这条代号为“Horus931001_0”的生产线,曾多次出现在他们联络人的邮件、消息之中,可警方根据已有线索连续三月月地毯式搜索,都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玛利亚姆在一次例行审讯中说,她可以透露据点的位置,但是要满足她一个条件。
“我要见一个人,有尊严的见。”她说。
警方给赵以鸿打的电话是林意之接到的,当时赵以鸿正在试西服。赵以鸿说可以见,但他要和林意之一同过去。
玛利亚姆被关在单独的监狱之中,林意之和赵以鸿跟随警察穿过长长的走廊,被带到角落里的“会客室”之中。
这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的房间,房间里面不是林意之想象中探监室的模样,一张棕黄色的木桌,三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木桌上摆着三只陶瓷杯子,杯子里面的斯里兰卡锡兰红茶冒着热气。
玛利亚姆身穿黑色T恤和水洗蓝牛仔裤坐在面朝门方向的椅子上,胸前绘有一只翩翩欲飞的紫色的蝴蝶,她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可是烈焰红唇也掩饰不住她脸上的疲倦。
两人进去的时候,玛利亚姆视线先是从林意之身上划过,话却是和赵以鸿说的:“看来你们果然是要弄假成真了呢。”
玛利亚姆盯着赵以鸿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脸上浮现奇怪的微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你要说什么请直说,”赵以鸿牵着林意之的手坐到玛利亚姆对面,声音冷漠,“我们时间有限。”
“‘我们’啊,”玛利亚姆特有的卷舌音在此刻显得陌生又滑稽,“已经是家人了呢。”
赵以鸿眼神冰冷看着玛利亚姆,他抿唇沉默着,不怒自威的模样甚至让林意之都有些担心。
“抱歉,”玛利亚姆看着赵以鸿,眼睛里有落寞一闪而过,“曾经那样对待你的妻子。”
“你应该和她说抱歉。”
赵以鸿想起林意之那时苍白的脸,握紧了林意之的手。
“我并不这么觉得。”玛利亚姆倨傲的说,“愿赌服输,对于目前,我无话可说。这次叫你过来,我其实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我问了,你就会答吗?”赵以鸿问。
“你问了,我就会答。”玛利亚姆说。
林意之看着玛利亚姆,根据她目前的了解,以玛利亚姆犯下的罪行,就算不会被判死刑,这辈子也再难拥有自由。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一点都不害怕。
玛利亚姆眼里就只有赵以鸿,她捧着红茶杯的模样,不像是在监狱,反倒像是和欣赏的好友约在茶室品茗般安然自得。
“我想问你,最后一个据点的位置。”赵以鸿说。
“在M国达利镇。”玛利亚姆说罢,轻轻吹了吹在滚烫的会中翻滚的茶叶,“那里也产茶叶,我最喜欢的红茶。”
房间外负责监听的警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无意识愣住片刻,而后迅速将这条重要消息记录传达。
“还有其他要问的吗?”玛利亚姆声音平和温顺,仿佛晴日高远的天空。
“梁辞,”赵以鸿说,“为什么他那时会知道之之的下落。”
林意之看向赵以鸿。
那时候赵以鸿他们之所以能知道她被困在江场,是因为梁辞的一个电话。
“我再给赵教授讲一个故事吧。”玛利亚姆将手中的红茶杯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门口的守卫:“我要抽烟。”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指尖香烟静静燃着,青白色烟雾缓缓飘升。
林意之最讨厌别人抽烟,可平心而论,玛利亚姆抽的这烟并不呛人,反倒有像某种干燥树叶燃烧,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清甜与苦涩。
“荷鲁斯是古埃及神话中法老的守护神,他鹰头人身,头戴埃及王冠,是王权的象征,同时也是复仇之神。”玛利亚姆靠在椅子上,懒懒撩起眼皮看向赵以鸿,“五年前,我在春申郊区建了荷鲁斯研究开发有限公司,后公司经营不善,还牵扯进了一些司法纠纷,是梁辞帮我善后。”
“我以前很喜欢梁辞,”玛利亚姆回忆起从前的事情,眼睛微微眯起,“我们只在一起过很短暂一段时间,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