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拢在眼底，最后在她直直的盯视下，将笑意收了收，起身道：“我去接个电话。”
抬脚走了几步避开了她，停在木架旁，这个空间偏过身还能看到客厅的视角，他在接起前不由自主地偷看了她一眼。
“喂，怎么了？”语气淡下来，空闲的那只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架子上威风凛凛的貔貅翡翠。
“……”
“有多严重？”他陡然换了一副神情，喜色尽收，被凌然戾气取代。
“……”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攥住手机的力道越是狠狠收紧，像是要把它捏碎，眼底淬着寒冰，唇边泛着无尽的泠泠冷意，说话的语调却是毫无起伏的，“好，我知道了。”
收起手机，他大步往回赶，边说着，“出事了。”
“怎么了？”温玫抬起头，满脸懵懵。
“之前的那次宴会……”他隐晦地提了一句，来不及解释太多，拿起刚放下的车钥匙，着急往门外赶，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一瞬，“有人受伤了，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褚希……”
她霍然从沙发上蹿起来，“我和你去！”
……
☆
深夜，云集市幽静的一角。
车身紧急停下，温玫稳住身子后解开安全带，疑惑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建筑物。
疗养院……？
湛景琪回头看她一眼，朝她伸出手，“来我这。”
甩上车门，她紧紧跟在湛景琪身边。
室内，进入僵持阶段，其他人退至一边，形成个半圆，不敢靠近。
李夏反手勒住李夫人的脖子，将金属利器抵在大动脉处，如愿以偿地在李楚脸上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惶恐，她满意地笑起来，凑近她的耳边低语，“放心，你如果让李楚那个伪君子不再派人跟踪我恐吓我，我自然不会伤害你。”
“不过，你也知道他害死我妈，我不会轻易放过他就是了。”
“看你怎么选，不然，就两败俱伤好了，两条人命，我看李楚承不承担得起。”
李夏的脸上有些癫狂，更多的是隐隐的兴奋，伤了他最宝贝的夫人，那时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一想到那一刻，她简直要迫不及待了。
李夫人被吓得脸色惨白，全身脱力颤抖，“我说、我说。”
“你放了秀晚！”李楚激动地想上前，被警方拦下不得靠近。
李夫人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巍巍颤颤地说：“你放过……这个……小姑娘……”
他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冤屈，渴望着辩驳自证，“这都是她幻想出来的，我没有伤害她。”
还在狡辩！还在撒谎！李夏异常不满，利刃逼近了一分，划破了皮，痛楚让李夫人直接尖叫出来，“啊——好痛！”
微末的痛意被她敏感的身体知觉不断放大，让她觉得自己体力不支，痛得快要晕过去了。
李楚急得团团转，为了不让事态更严重，只好配合着她说：“好，秀晚，我不为难她。”
“李夏，你听到了，我说了我不为难你，你放开我夫人！”
是么？
她好像并不满意呢。
李夏勾了勾唇角，再次俯身在她耳边，“既然他这么听你的话，你让他自首好不好？”
“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爱你，又是把你逼疯，又是送到疗养院软禁的，甚至你的儿子都是他故意让你和别的男人上床生的，所以，他为了你一定会去自首的对不对？”
她甚至轻轻摸了摸她的秀发，动作很温柔。
话很轻，但在场之人都屏息提着一口气，生怕错过一个细节，人质就一命呜呼了，所以都清清楚楚听到了。
“啊啊啊啊啊——！！！”
一字一句仿佛挑拨着她最痛最不愿触碰的黑暗地带，刚刚还弱懦怕死的李夫人，此刻彻底陷入了疯狂。
“你杀了我好了！快杀了我！他害怕我死！我死了李楚一定会痛不欲生吧！哈哈哈哈哈！”
“我现在就要看到！他这么爱我，我最好死在他面前！最好是因为他而死！这样他才会痛苦一辈子！哈哈哈哈！！”
她一边嘶叫一边把尖锐的刀对准自己往死里捅，想死的欲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甚至显得过于亢奋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动，有些不知所措，只见过人质拼命求生的，没见过拼命求死的。
褚希和颜思凝对视一眼，刚想采取行动阻止这场混乱，湛景琪带着温玫气喘吁吁地赶来，“你想死没人会拦你，只不过你确定你就这么甘心的死掉？”
“你死了，他最多最多是伤心失意一些，在他往后没有你的人生里根本损伤不了他一分一毫。”
褚希瞅着贸然出现的温玫，蹙了蹙眉，不满湛景琪把温玫带到这个错杂不安宁的地方。
尽管呼吸还没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