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恨博弈本就复杂,身处社会之中的群居动物免俗的又能有几个?
霖慈叹了口气,松了口,“没关系,就算你只是觉得脏也算不错了。”
既然都是洁身自好,那出于爱己还是爱她,又有多不同呢?
覃凤声无奈,“霖慈,究竟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你可以放心爱我?”
那就不要再跟丁近鸿联络。
不要去英国。
不要离开我。
霖慈在心中呐喊。
操场旁边就是L大的家属区,两人溜达一会儿,空气中便充满了饭菜的香气。覃凤声很大方地点点手机,“走,去附近看看有什么想吃的。今天让你感受一下被霸总包养的滋味。”
“知道的还不少,”霖慈腹诽,却也享受他的殷勤,眉眼弯弯,“你见过哪家霸总带情妇去小吃街的?”
覃凤声恨铁不成钢,“物质女!”
霖慈挑眉,拽拽道,“atm精哪来的那么多话,快快跟上。”
话毕,便自己往前走去。走出去大概五十米远,这才发现覃凤声没有跟上。扭头一看,覃凤声正在跟一对抱孩子的老者闲聊。
显然覃凤声也没想到会在霖慈的学校里碰到自己的老师、师母。
绿灯亮了几回,师母身边的小朋友待不住了。她温和地冲他们笑笑聊表歉意,带着小朋友先过了路口。
老马明显老了胖了黑了。
覃凤声想,老马真成个老头儿了。
他们站在十字路口的马路牙子上聊天。
老马依旧如年轻时那样健谈,问他的工作问他的生活问他的爱人。覃凤声显得有些吊儿郎当。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没办法。
他不知道该拿怎样的姿态去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老马知道他昔日的得意门生早已改头换面,丢了白大褂探测器,改挤在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夫妻之间争一个几分几毛。
忽然手心一暖,覃凤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是霖慈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握住了他的手。
“这位就是小覃的爱人了吧?”老人笑眯眯地看着霖慈,一脸慈爱,“一转眼,小覃都成家立业了。真不错,看来小穆是个好姑娘。小穆,你不知道,小覃读书的时候怪得很,天天臭着一张脸,什么样的女生找他都爱答不理的。”
霖慈晓得他是在帮自己的好徒弟说话,笑眯眯地“接话”,“他这个人眼高于顶的,就喜欢学习好的。最好,是跟他一个实验室的。那样他才看得上,入得了眼。”
覃凤声悄悄在背后掐她的腰,霖慈脸上笑意更胜。
小孩没定性,没聊两句就急着拉姥爷要走。
“小伙子加油啊。”老马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覃凤声夫妻二人目送其离开。晚风吹过,有些凌冽,吹得覃凤声的心有些安稳也有且惆怅。似乎这风是从数年前的某天傍晚吹过来的,使得安稳里生出几丝漂泊,惆怅之下也孕育了些许甜蜜。
他始终牢牢抓着霖慈的手。
爱人,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说,这是他的爱人。既是他爱的人,也是爱他的人。
霖慈察觉的到,和老师谈及事业时覃凤声明显的僵硬,看来即便如今也算颇有成就如覃凤声者,在曾经看好自己的老师面前还是难以释怀。
那些掩饰,“释怀”,“坦然”都令霖慈过分熟悉,他们本就是一类人不是吗?或许不同路,但不应该为了爱装傻,为了爱自私地要求他留下。
覃凤声对科研上的追求与放不下,霖慈早已了然,却在此刻得到求证。
于是牢牢地抓紧他的手。
在此刻。
又或者,哪怕只有此刻。
至于她嘛,她只是有些小气,只是有些计较罢了。都是小事,很小很小的事。
“我大学时候的专业课老师,能进Dr.Brown的实验室多亏了他帮忙。”
覃凤声的声音平稳镇定,可霖慈听着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她真想让覃凤声不要走了,不要再闷头往前走了,他应该休息一会儿。
幸好街道拐角就有一处便利店,霖慈拽着他喊脚疼。果然这方法凑效,霖慈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坐下,看着他拐进店里提着一塑料兜的东西出来。
霖慈惊讶地从兜里掏出一小盒燕麦热奶茶,“这玩意儿竟然还没倒闭!”
“拜托,人家只是走平易近人路线。”
覃凤声在她身边坐下,自己开了一罐啤酒。左手边的霖慈小小一团,覃凤声怕她坐着冷,抻着大羽绒服将她塞进怀里。没一会儿,她的体温与之交叠,心脏处香暖温馨。
覃凤声想,这是实打实的、看得见的幸福。
“那天......”
霖慈仰头吸着奶茶,此刻天色渐晚,西边挂上了赤红的晚霞。冬日里街道上行人稀少,难得宁静。
霖慈斟酌再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