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你面前的体贴安稳究竟是真是假吗?”傅寒卿也是女娘,她自是清楚此刻这县丞娘子在想什么。
县丞娘子看了她半晌,又看向江寂:“郎君是想从我入手查我的郎婿?恕梁氏无知,无可奉告。”说完,便转身欲走。
“娘子留步。”傅寒卿唤住她,“娘子为他新妇,想也是知晓邓县丞的所作所为,朝廷既然派人来查怎会无功而返,邓野逃不了的。”
见梁氏停步,傅寒卿知晓有效,又走到她面前:“娘子待他有情有义,他却未必同娘子一般。梁娘子大可同我们一试,若邓县丞对娘子有情,娘子自可与他一同承担,若他无义,娘子也该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梁氏面露纠结,许久后她看向江寂:“郎君可能保证?”
江寂知晓此局结果,答道:“江某从不食言。”
“你们先回府吧。”梁氏吩咐家仆,又看着傅寒卿,“凭娘子安排。”
三个人进了流云阁,老鸨看见他们连忙过去,看见梁氏也来了不禁一愣,却也不敢多嘴问:“娘子郎君请随我来。”烟花之地大都是男子,见有两位女娘来都不免多瞧几眼。
“如娘子郎君的吩咐,都已安排好。”老鸨笑着将人请进屋,傅寒卿路过她时又贴耳吩咐了几句。
“小人明白。”老鸨点了头,待门关上又急忙去了池鸢的屋子。
“池鸢,妈妈可提前告诉你,今夜邓县丞来说话可注意点。记清楚了,不管说什么,都要把话题往县丞娘子身上引,县丞说的越难听越好,听懂了吗?”老鸨声音放的极轻,生怕被隔壁听见了。
池鸢皱了皱眉面露不解:“这是为何?”
“你别管是为何,照做就是。”老鸨仔细叮嘱着,“你我的性命,乃至整个流云阁里的人可都在你手里了。今夜的事,千万莫要弄砸了,记着了吗?”
池鸢心下虽疑,却也未多问:“知晓了。”
梁氏坐在桌前,手指不断的绞着帕子,她抬头看着江寂问:“若按律法,邓野做的事会如何处置。”
“邓县丞究竟做了多少江某并不清楚,依江某如今所知道的是罢官流放。”江寂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梁娘子,江某还要提醒一句,若是举家流放,娘子的一双儿女也会沦落奴籍。究竟如何选,梁娘子三思。”言罢,江寂抬眸看向梁氏。
梁氏身子都发麻,手指死死绞着手帕,遮掩住血迹。
为母则刚,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知道该怎么选。比起一个负心薄幸的郎婿,两个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显然更重要。
江寂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在此刻梁氏无法理智思考的时候说这样的话。
傅寒卿站在窗边听着这番话,往下瞧着来往的人,堪堪一柱香的时间,就看见温延之他们进了流云阁。
“梁娘子,邓县丞来了。”傅寒卿转头看向梁氏。
梁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脑子嗡嗡的直响,她扶着桌子想要站起身,不料双腿一软径直倒向地上。
傅寒卿眼疾手快扶住她:“娘子小心。”
如今摆在梁氏面前的,不只是与丈夫离心,更重要的是满门大祸。对她这样自小生活在封建时代的女娘,不论性情多么凶悍,都是要依附郎婿生活的,此番大祸临头于她与天塌无异。
“多谢。”梁氏撑起身向傅寒卿道谢,身子却止不住地抖。她缓步移到墙边,听着那边的动静。
“县丞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池鸢的声音响起,娇娇柔柔的,“您不是说家中娘子管的严,近日不来了吗。”
“那母夜叉哪里比的上你温柔可人。”邓野的声音清晰传来,刺的梁氏耳朵生疼。
她在邓野最潦倒的时候救济他,和他成婚,供他读书入仕。在他任官之时本以为总算苦尽甘来,却不料邓野竟会在烟花女子面前如此诋毁她。
在他眼里,她竟连一个烟花女子都比不过。
梁氏自也知道自己粗鄙,知道建宁百姓都瞧不起自己,但她以为上天垂怜叫她嫁了一个好郎婿,谁知道那些老实本分都是装给她看的。
一颗真心全都喂了狗。
梁氏只觉心脏那儿疼得紧,最后只能闭上眼不叫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这二位是?”池鸢看见邓野身后的两个人问道。
“都是官场贵人,莫要无礼。”邓野未点明他们的身份。
“池鸢失礼了,二位郎君恕罪。”池鸢笑着福身,“见过二位了。”
“县丞大人内有梁娘子红袖添香,外有池鸢娘子这样的红颜知己,果真是好福气。”温延之笑言。
“欸,温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新妇粗鄙不堪,哪里算是位贤妻。”邓野话语中满是厌恶,“那悍妇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建宁。”
温延之笑而不语,只扬了扬手中折扇。
梁氏倒也耐得住性子,静静听着邓野对她的羞辱之言,后面喝了酒,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