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自打朱棣主持北伐,分东西两线作战后。
北伐战局,便牵动着众人之心。
毕竟鞑靼部落内部不稳,若是能趁此击溃鞑靼,彻底掌控草原,便能让大明百年再无外患!
“老四那边,可有军情来报?”
朱元璋随着年事已高,双目浑浊,越发看不清楚朝臣的面貌。
只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却依旧能够洞穿人心善恶,辨别忠奸。
“皇上,燕王殿下送来军情,却敌二十余里!”
蒋瓛大喜,皇上总算是问到他了!
谁知听闻此言,皇帝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喜色。
却敌二十余里?
那是敌人深入草原逃跑,明军出动这么多人马,却并未歼灭鞑靼人的有生力量!
老朱征战沙场多年,焉能不知其中猫腻?
“皇上,燕王殿下善战,定能为我大明驱逐鞑靼,还边境百姓一片太平!”
“不错,还请皇上等待几日,定会有燕王的好消息传来!”
“东线将士奋勇作战,总比西线故步自封强得多吧!”
群臣议论纷纷,任谁也清楚,此次北伐的红点,是在燕王的东线。
至于晋王与宁王的西线,恐怕并不会爆发什么战事。
“父皇!”
朱标躬身行礼道:“儿臣以为,燕王善战,宁王善谋!若让二位弟弟兵合一处,定能为我大明立下不世之功!”
詹徽听出来了,太子爷这是在为宁王争取立功的机会。
哪怕是在燕王麾下,总比跟着晋王在外喝西北风强。
老朱颔首点头,他也早有此意,老十七一块璞玉,可不能放在西线吃沙子。
“报!晋王殿下送来军情!”
听闻此言,朝中群臣心中暗笑,晋王的西线能有什么军情?
分明是在皇上面前刷波存在感而已!
就连太子朱标,也未对晋王与宁王的西线,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名为提防瓦剌,实则无事可做。
“念给咱听听,老三那边有什么军情。”
朱元璋虎目微睁,倘若朱棡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不介意一纸奏折,训斥儿子一番。
“回皇上,晋王殿下从善如流,听从宁王殿下之计,不费一兵一卒,掌管了土默川!”
“土默部族长,土默浩特,已经接受我朝册封,成为土默川卫指挥使!”
“宁王殿下请罪,他先斩后奏,请皇上和太子爷赐罪!”
赐罪?
兔崽子,一看就是故意气咱!
朱元璋双目清明,大笑道:“他有什么罪?他这是大功!土默川啊!咱早就想纳入大明版图之中!”
土默川,那是天然的马场!
倘若让大明真正执掌此地,以后将会培养出源源不断的精锐骑兵。
届时,与鞑靼,瓦剌交战,对方焉能再以骑兵之利,欺我大明无人乎?
朱标闻言大喜,笑道:“父皇!没想到三弟与十七弟,能够立下如此大功!”
“不费一兵一卒!他们是如何做到?宋忠,赶快跟孤说说!”
宋忠躬身行礼,将朱权如何“忽悠”三大部落的事情,尽数告知皇上与太子。
朱元璋听完,叹气一声,“这般阴险狡诈,也不知随了谁!”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群臣虽然低头无语,却似有所指。
尤其是儿子朱标的小眼神,摆明了在说,肯定是像父皇!
啪!
老朱一巴掌排在朱标后背上,“养不教,兄之过!你以前带着老十七,没教他仁义礼智信!就教他这些个歪门邪道!”
朱标委屈不已,“父皇……这……儿臣冤啊……”
冤?
老朱冷哼道:“你冤什么?老十七如今立下大功,天下人不会夸咱生的好,只会说你这个太子爷教导有功!”
朱标沉默不语,觉得父皇莫非吃醋了不成?
“父皇,当年不是儿臣主动要去教,分明是您太忙,打发儿臣去的!”
“怎么?咱现在后悔了还不行?闭嘴!”
“儿臣遵旨!”
“都叫你闭嘴了!”
“儿臣遵旨!”
“……”
看着台上父子斗嘴,群臣露出欣慰笑容,若今日没有西线的捷报,恐怕皇上他老人家还会心情不佳。
只是,西线不费一兵一卒,立下如此大功,压力可就到了燕王朱棣的东线了!
——
燕军营帐。
朱棣位于主坐,台下尽是燕军的精兵强将。
张玉,朱能,丘福,李斌,燕军四天王位列阵前。
道衍和尚站在朱棣身旁,手中不断把玩佛珠。
砰!
朱棣怒拍桌案,骂道:“无能!都是些无能之辈!”
“老三这蠢货,竟然听信老十七的话,想取土默川!”
“以他们的兵力,真当土默川三大部落是摆设不成?”
当前战事,鞑靼人就像搂草打兔子,见了明军的踪迹,果断选择逃跑,挥一挥马鞭,不留下一片云彩。
这可气坏了朱棣,此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