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慎言。”
陈姩在一旁眉心紧蹙,陈国皇后所出的嫡公主,矜贵高傲,从来不给谁面子,二八年华远走故乡,替国出嫁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很不痛快。
陈问之朝着沈月桐举起酒杯,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将酒杯一倒,示意自己干了。
沈月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同他一般倒了酒杯,一滴未剩。
宴席依旧热闹,陈国民风强悍,此时使臣喝红了脸,提着长袍同舞妓共舞。
衣袂飞扬间,对面人的脸都越发模糊不清。
萧准伤势未愈,一直未饮酒,渐渐无人过问他。
他按着胸口起身,同萧宁低语:“阿姐,我去换药。”
萧宁不疑有他,点点头由着他去了。
另一边沈月桐扶额轻叹:“芩霜,随我出去透透气。”
沈月桐脚步飘乎,俨然是喝醉了。
雨已经停了,云中露出几点疏星,红墙绿瓦被洗刷一新,石凳寒凉,沈月桐只能站在。
“姐姐。”
沈月桐心下一凛,闻声看过去,果然是沈如影。
“姐姐。”沈如影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沈月桐冰冷的手,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却并不松开,“救我。”
沈月桐明知故问:“你犯了什么事?”
沈如影:“我不愿和亲,姐姐救我一次,便好人做到底再救一次。”
闻言,沈月桐默不作声地抽回手。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沈如影的心瞬间沉入冰潭:“为什么?”
沈月桐说了一句同他父亲所言意思一般无二的话:“做沈家的女儿,就像棋子,得认命。”
一如从前的她自己,认命而无可作为。
而这句话彻底将沈如影手中的救命稻草踩入泥潭,被踩踏成一滩淤泥。
沈月桐不再多留,抬腿就走。
回过神的沈如影歇斯底里地喊道:“若我不信命呢?”
沈月桐脚步一顿,缓缓道:“除非棋子成为执棋人。”
她的身后,沈如影颓然地跌坐在地上,自知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