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的平熙等人一直在暗中打探,混在乞丐堆里的侍卫们从乞丐们口中得知附近几座郡县的官员们早已腐败不堪,整日里无所事事,只顾着吃喝玩乐。那些官兵更是谁给钱替谁办事的主,百姓们真叫一个苦不堪言。
既然是拿钱办事的墙头草,那就比寻常官兵更好对付些。殷羡只花了些钱财就将官兵收买,众人安全出了这座郡县一路北上。北上途中,大家暗中探查各个郡县的长官,竟然发现大多数官员都是不作为之人,有利益的事便做,没好处的便高高挂起,全然不拿百姓当回事。
“可恶!所谓父母官竟做成这副腌臜样!”殷羡猛拍桌面怒斥,桌上茶盏被震得叮当响,里头茶水飞溅。
殷弃淡定地抹去溅到手上的水珠,叹声道:“曹奉在时,国中官员任命便极其混乱,买官现象丛生。你即位不到两年,很难彻底消除这种现象。”
“朝中官员竟无一人向我禀明此事!”殷羡紧紧攥着拳头愤恨道。
“就算向你禀告,你该如何处置?你在京城如何时时盯着岭南?岭南官员众多你又能一个个揪干净吗?”殷弃把玩着杯盖追问道。
殷弃被问住,他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开口道:“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扫了一圈,指向殷弃与平熙,又继续道:“其他人都出去,你们二人留下。”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狐疑之色,但既然皇帝命令就只能照做。
等到侍卫将房门关上,殷羡才微微俯身老神在在道:“我记得前世叛党余孽在我即位半年后便发起反扑,丞相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剿灭。为何如今却变得如此错综复杂......”
“命乃天注定,万事万物皆有其恒定的运势。前世你强行动用术法改变了我们的命运,他人命运也会相应改变。”平熙伏在说上闷声道,“你称帝是改变不了的命运,但是其中运势如何变幻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如今岭南的形势便是你改命结下的果。”
“那道士似乎也同我说过这话,但我当时没放在心上......”殷羡心虚地搓着手,声音越来越小。
“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只有坦然面对,竭尽全力应对这些异变。”殷弃紧接着说道。
他抿了一口茶水,砸吧几下嘴目光灼灼地盯着殷羡道:“既然已有了两处援助,那我们就要好好谋划接下来的对策。看看如何能够将叛党一网打尽。”
殷羡点点头,顺着殷弃的话道:“既然叛党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想来是要一举夺下皇位的。京城、岭南两处恐怕会是他们主要进攻之处,如果成功他们便可南北呼应,将国土上上下下尽数掌控。我们能做的准备,就是从京城、岭南将叛党截断,其他地区的叛党就成了乌合之众,轻易便能收服。”
“没错,岭南可寻求楼鸣岳和尉迟氏的援助,京城就要靠丞相大人了。”平熙附和道。
这么一说,殷羡陷入了沉默,他不确定丞相是否还忠诚于自己。
平熙瞄了殷羡几眼,看穿他心里担忧的,于是开口劝道:“或许你放下心中成见,就会发现前途一片光明。”
“我们作为旁观者看得清,丞相不是善变之人,也不是容易被利欲熏心之人。曾经朝中局势那样艰难混乱,他都能够守住本心。深入敌穴却不被敌人同化,一心为国为民,这样好的丞相你都不要吗?”殷弃收到平熙的眼神示意,立即心领神会劝诫道。
殷羡长叹一声,双手抚上面颊,苦恼地将脸埋进手心,唯独在丞相这件事上他拿不定主意。
或许越是信任依赖的人,越容易让人患得患失,所以殷羡才不得不欺骗自己去怀疑丞相,如此一来他才会安心一些。
“我会好好想想的......”
而京中丞相府中,知州和叛军统领在第二日子时准时潜入顾铭书房。
他们原以为还要费些力气说服顾铭,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同意了他们的邀请。
那叛军统领这时反倒半信半疑,他面上故作镇静,心下却忖量起他决定的真假。
顾铭见他不说话,干脆往椅榻上一靠,支着下颌百无聊赖地等他作出反应。
知州凑近叛军统领,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侧。
那人才抬起头,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抱拳对着顾铭道:“相信有了丞相相助,我们的大业必会顺利完成!”
顾铭随意挥了挥袖子,喜笑颜开地示意他们坐下详谈。
“需要我做些什么?”顾铭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实在是厌倦和别人虚与委蛇、阿谀奉承。
“哦!丞相大人只需要安心待在京城,待起兵之时予以我们便宜行事之权即可。必要时,还需大人将这皇城大门打开,方便我军直捣黄龙!”叛军统领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仿佛这皇城已经是掌中之物。
顾铭附和着点点头,爽快答应了他的要求。
片刻,他似乎想起什么,“嘶”一声接着问道:“昨日你说这皇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