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川菜馆,是四年里他们聚餐的老地方。这次校庆回来了19个人,刚好两桌,班长便定了大堂挨着的两个大圆桌。
他们去时,恰逢饭点,因为校庆,大堂几乎坐满,大多是如他们这样借着校庆聚餐的。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本地的同学都来了,只有距离太远的一些因为工作家庭没能赶过来。但班长在群里开了视频,主打一个全员参与,一个不落。
云吃的同学见到路窈,说她狠心,当初微信说注销就注销。
路窈只好举着她的果汁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大家都是玩笑,有人问她这些年去了哪儿。
她一一答:“在美国读书,假期去过科尔马,斯里兰卡,波西塔诺……”她索性说她一路遇到的趣事。
刚好有同学这会儿在斯里兰卡,要去体验高跷渔夫。
路窈也玩过,还拍了照,她从手机里找出照片发在群聊。
同学说:“酷!”
路窈解释:“纯属摆拍。”
那天天气很好,她跟周舞去体验高跷渔夫。高跷垂钓看着简单,她脱了鞋刚坐上去,差点一头栽海里头。
她们摆拍的几分钟,周围渔夫已经钓起两三条鱼。
视频里,同学刚尝试往上爬,她对着镜头挥手,“嘿,你们吃你们的!我看着紧张。”
大家是觉得新奇,同学让同伴将镜头对准边上几个真正的渔夫。他们或踩着木桩,或盘着腿,姿态闲适。
“那没鱼饵吧?”班长问。
路窈说:“没有。”她回忆当时跟渔夫的交流,告诉他们。
班长挤到她这边:“你现在这样真好。”
路窈一愣,班长果汁杯跟她碰了碰,“你当时玩消失,我们都担心坏了。”她不提齐越,只说,“可能我这么说马后炮了,但路窈,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我们都相信你。同学这么久,你什么样的人,我们不可能误解。”
起初是疑惑,可很快,他们回过味。
路窈感动:“谢谢。”
班长:“有什么好谢的,别断了联系就成。人与人的缘分真的很浅,咱同学一场多不容易。过个几年,大家都有各自的家庭、工作,疏远难免,但我作为班长,还是希望大家都记住我们大一开学说的,我们的青春不散场,我们也不能散。”
人生分岔路口多,朋友就显得弥足珍贵。不管未来如何,当下他们都是最好的同学。
餐桌忽然一阵爆笑,路窈情绪刚上头,又猝不及防下来。
是同学从木桩落水。
路窈也笑了:“我也摔了。”
同学去了沙滩边,见大家都笑,问路窈:“啥感觉?”
“好咸。”路窈一本正经。
大家又笑了。
齐越和宋时琛进入川菜馆,宋时琛先看到了路窈。大堂热热闹闹的两桌人,想看不见都难。
他脚步微顿:“路窈?”
齐越看到路窈在笑,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她还拥有明媚笑容。
他看了她一小会儿,上楼去他们订好的包间。
宋时琛跟在他身后:“不去打个招呼?”
等会儿还有三个朋友要来,他问齐越晚上去哪儿吃,齐越说了这家川菜馆。他不是很懂,但没反对。现在看到路窈,他好像懂了,又有点不太明白。
似懂非懂。
宋时琛多想了几步:“你知道路窈在这儿?”
齐越脚步不停,到了包间先烫餐具,“不知道。”
宋时琛点头,他也觉得是,不然齐越不会是这个态度,那只能用缘分来解释。
三个朋友陆续过来,齐越却心不在焉。
一顿饭,宋时琛计算了下,齐越总共出去了十二次。不是去抽烟,就是接电话,回消息。
包间再怎么吵,都比大堂安静。哪有那么多电话好接,都是借口。
齐越第十三次出去,遇上上洗手间的路窈。他在楼上,她在楼下。
川菜馆灯光很亮,头顶的光落在他的眉眼,有些模糊不清。
路窈刚走出餐桌几米距离,是笑着点点头,还是视而不见,她犹豫了几秒。然后,他下楼了。
齐越走到她跟前:“还没结束?”
路窈诧异,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差不多了。”
齐越走在她身旁,两人同路,“接到校庆邀请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他在解释自己会出现绝非刻意。
不能完全这么说,一开始他找不到她,的确抱着万分之一的几率,也许她会来。后来与她重逢,他依旧来了。答应好的行程,他不是随意放人鸽子的脾气。
路窈不解,但也没问。
短短一路,只有齐越在说:“抱歉,路窈,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
他解释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