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衣衫篓缕实在不适合再待在这里,阮安筠委婉的劝夏池离开,“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我明天可不会留手。”
夏池也怕磨剑峰的师兄弟再来找他,快速下了试炼台。
阮安筠夜半之时回摘星院,见到对面暨祁房间的一片黑暗,想着对方已经睡下,便直接回了自己所在的小木屋。
推开门还未掌灯,阮安筠陡然被一股力道掀翻压在门上。
阮安筠一惊,根本来不及反应,“你是谁,到摘星院来做什么?”
身后的人强压在她身上,气息洒在她莹白的耳根处,嗓音低沉,“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阮安筠脑海中闪现一道人影,笃定道:“你是夺舍暨祁的人?”
“暨祁”冷笑,灼热的气息烫的阮安筠偏身躲了下,却很快就被控制着压了回来,“什么夺舍,你师尊都说我不是夺舍,难道你还不信你师尊的话吗?”
阮安筠顾不得脖颈,耳垂处的难受,闻言震惊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师尊之间的对话?”
师尊可是渡劫期高手,世间难有敌手,暨祁身上的人是谁,竟然能隐瞒过师尊?
“暨祁”不答反问,他骨节分明的右手轻抚在阮安筠的脖颈处,“与其关心这个,你还不如想想等会怎么少受点罪。”
阮安筠的脖颈受到陌生气息的滋扰,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杀不了我。”
“暨祁”的右手一直在阮安筠的脖颈处和下颌处流连,讥笑道:“杀不了你可并不代表不能折磨你。”
“暨祁”骤然贴近阮安筠,阮安筠感觉到耳垂上有一抹湿润柔软的东西一闪而过,心中来不及思索,脖颈上毫无预兆地传来强烈的痛楚。
阮安筠发出一声痛呼,脖颈上的手指慢慢收紧。
“暨祁”放在阮安筠脖颈处的右手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既不会让阮安筠死亡,但是同时也不会让阮安筠好受。
阮安筠右手被按在身后控制住,整个人无法挣扎,被扼住脖颈后,胸腔刺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能张开嘴渴求呼吸缓解身体中的痛苦。
“暨祁”在背后讥笑道:“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阮安筠浑身冷汗淋漓,脑袋都晕成了浆糊,她双唇动了动,最后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句,“放开!”
“暨祁”眉心血红的符文闪烁,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阮安筠。
阮安筠的身体失去“暨祁”的支撑,靠着门软软地滑倒在地上。月光下她面色惨白,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丝丝缕缕黏在脸上,看上去憔悴易碎。她单手按住脖颈,大口大口呼吸,中途甚至因为呼吸过快,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而咳嗽刺激了喉咙处的重伤,让阮安筠痛苦难言。
“暨祁”的表情也并不好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明明不想松手的,可是在阮安筠带有命令的那两个字一出口的刹那,暨祁的身体好似不归他掌控,就像是一具被人操控的傀儡,控制着他松开了手。
都是那该死的契约!
“暨祁”的脸色犹如翻滚的乌云,盯着阮安筠的眼神凶残又暴戾。平生第一次被人摆弄,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暨祁”一瞬间甚至想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阮安筠扶着慢慢起身,冷笑道:“我本不想用契约控制你,毕竟你所用的身体是我师弟的身体。可是你也太过分了,竟然三番两次想要杀我。”
“我若是再放纵你这样下去,都对不起我这一身伤。”
“暨祁”踏步上前,面色阴沉,“既然这样,那就看你先死在我手上,还是我先死在契约之下。”
阮安筠面色冷凝,抱以同样的冷笑,“站住,不准动!”
“暨祁”眉心红印一闪,迈出的脚步顿住,硬生生停留在原地。
阮安筠不顾“暨祁”漆黑如墨的脸色,走到他的面前,“我知道我问你你肯定不会说真话。”阮安筠白着脸从介子空间中拿出师尊交给他的用来压制“暨祁”的符箓,“符箓里含有渡劫期修士的精神攻击,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够抗住吗?”
不待“暨祁”回答,阮安筠手中的第一道符箓贴在了“暨祁”额头之上。
“暨祁”知道阮安筠师尊曾经交给她符箓用来压制自己,他并未将符箓的事放在心上,不认为小小的符箓能够伤害到自己。没有想到当符箓贴在他额头的那一刻,恍惚之间,“暨祁”仿佛看到符箓化为一柄巨剑,所向披靡,对着他凌空斩下。
符箓的伤害比“暨祁”意料中的大很多,“暨祁”面色一白,嘴角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色,他阴森地看了眼阮安筠,抵挡不住神魂中的伤势,人也随之软倒了下去。
阮安筠见“暨祁”倒下,心中松了口气,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地上。
暨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面天光已大亮。
阮安筠推门拿着食盒进来,“暨祁,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