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的楼道尽头有一整扇的落地窗，恰好能将操场上的情景尽收眼底。
江律双手撑着落地窗前的栏杆，望向操场。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还带些暖意，操场上有不少学生。
中间草坪球场上有两拨人在踢球；跑道上有几个男生在慢跑，更多的是吃完饭手拉手散步的女生。
祝今安一身红色的校服，在操场上跑步的身影便格外清晰。
江律盯住了那抹红色的身影。
祝今安跑步时候总是习惯垫一下脚，所以总带着跳跃的感觉。头发松松地绑了一个马尾辫，发梢在肩上一点一点的，更显得活泼可爱。
她骨架小，校服穿得略有些松垮。祝今安为了方便摆臂还专门把校服袖子挽起，更显得整个人有些柔弱。
江律看得出神，肩上被人猛的重重一拍，梁松的怪叫声响起来：“律哥！看啥呢在这儿？”
江律吓了一跳，扭头对上梁松淌着汗的脸。他嫌弃地把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拨开。
梁松上一节课翘课踢完球，刚回来，现在脸上涨红，气喘吁吁。
“没看什么。”
江律看了眼梁松抱着的足球，似乎无意般问道：“你们现在还踢球？”
“踢啊！你不踢以后我们都少了一个主力！”梁松“嘿嘿”一笑，“不过还好哥们儿我也算实力超群......”
江律不耐烦听他的自吹自擂，重新将目光投向操场。
那红色身影跑完了步，正在操场边上做拉伸运动。足球场上一颗球被踢飞，正冲着场边飞去。
江律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栏杆，呼吸滞了一下。直到看着那颗球从红色身影旁边擦过，他的手指才放松开。
梁松堵在江律眼前，他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地往操场上张望：“律哥你瞅啥呢啊？”
江律皱着眉把他往旁边一扒：“没看什么。”
他转身往班里走。梁松扑上去搭住他的肩膀：“律哥你真不去踢球啊？你都好久没去了......”
江律不耐烦地将他汗津津的手甩开。
“明天去。”
* * *
第二天江律坐在球场边上换球鞋。他本来就身形修长，换了运动服更显得少年意气张扬。不少女生散步路过，都偷偷往这边瞥一眼。
场边的一起换球鞋兄弟纳罕道：“律哥你咋又想起来踢球了？前几周叫你好几次你都说冷不出来。今天是想干啥啊？”
江律紧了紧鞋带，冷冷地瞥他了一眼，声音清冷：“突然想踢球，怎么了？”
那人悻悻地缩了缩脖子：“那律哥等会脚下留情，别把兄弟们踢惨了.......”
这场比赛不算是正经比赛，大家自行分队。江律和梁松分到了一队。
场上比赛一直进行着，江律的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跑道，过人也不像以往那般流畅。
在江律再次因为走神而漏空一个球的时候，梁松终于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操场上散步的学生三三两两。祝今安跑步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
在看到祝今安身影的一瞬间，他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律哥你来踢球原来是为了陪姑娘......”
他叫得大声，操场旁的同学纷纷转头望向江律这边。正跑步的祝今安也放慢了脚步，冲这边望过来。
这一声喊得江律血压层层往高处飙。他扑上去一把捂住了梁松的嘴，手上加了狠劲儿，推了他一把。
他眉尖拧在一起，后槽牙紧紧地咬住，从嘴边挤出几个字：“你他妈傻吧瞎嚷嚷什么！”
梁松被江律推了一把，跌倒在地上，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卧槽，律哥你原来也能骂这么狠？”
江律咬着牙冲他腿上补了一脚：“我问你瞎嚷嚷什么！”
梁松喊了一声：“疼！”随后又笑嘻嘻地翻身爬起来：“我这不是帮你追姑娘吗。你敢说你踢球不是为了......”
江律瞪了他一眼，目光冷冽：“为了什么？”
梁松受不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来踢球是为了强身健体，这下好了吧？”
刚好球传到江律脚下，他一把将梁松推开，快速地向右带球，不断地进行侧面移动。晃过了对面的后卫，江律看准时机，一脚抽射，球应声入网。
球场上人纷纷鼓掌，站在场边围观的女生也尖叫起来。
江律向场边扫了一眼，球场边的器材附近没有人影；刚刚还在单杠前做拉伸运动的祝今安应该已经去食堂吃饭了。
他心里空了一下，冲场上的人挥了挥手：“你们踢吧。”
正坐在场边换鞋，他的手机提示铃声响起。江律烦躁地摁亮手机，消息提示：ZJ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