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不绝口。和向往走在放学的路上。
向往却又为自己的数学苦恼。“怎么办,李婷婷找我了。她说我最近数学退步好大。”
晚自习时李婷婷确实是把她叫了出去。
“他好乐于助人,讲解题目好耐心好温柔!”
“哦对!我才想起来他给我讲题了!”
方诗芸兴奋得差点一头撞电线杆上。
“你真是,疯死你了。”向往眼含笑意看着她。
“起码你有人教,我连能请教的人都没有。”
“你可以找郭轩呀。”
向往叹了口气。“你觉得周印茹会乐意吗。”
“也是,周印茹现在一下课就黏在郭轩身边,就差连他上厕所都跟着了。”方诗芸仰头望向天空。
“今天没有月亮,不祥之兆。”
“啊?”向往懵了,“什么玩意,最近怎么迷上了算卦。”
“说明我和张路梵的爱情之路一定会异常艰难。”
向往笑笑,不语。
“我走啦,”走到丁字路口,方诗芸冲她挥挥手,“明天见。”
“嗯嗯,拜拜。”
又是一个人的路。偶尔一两个行人与她擦肩而过。
思绪拉回曾经,向往又想起那段时光。
听了奶奶的话,陈国章认为向往不吉利。
也是算卦得出的结论。
尝试过证明自己,哪怕是四年级。
面对五年未见的父亲,向往没有一丝想念之情。
刚开始相处很尴尬。向往尝试着打开话匣,改变父亲对她的印象。
“爸爸,这次我期中考考了双百分!”
陈国章不理她,独自看着球赛。
“语文有点难考,98。”
陈国章还是不理她。
“梁老师表扬我了。她说我上课很认真,作业质量也很高。”
还是寂静。
“爸爸!”
“你别叫我爸爸,吵死了!”
一个球没进,陈国章忍无可忍吼道。
向往委屈着失魂落魄上楼。
“妈妈,我好想你。”
“爸爸和郭叔叔一点也不像,郭叔叔很温柔的。”
郭敬忠是郭轩的父亲。向往从来忘不了她第一次来到郭家时郭敬忠热情的模样。
他甚至为她买了个彩炮,向往一进门就看见屋内全是彩带气球,郭敬忠还手持彩炮犹豫着是否该放。
“我们郭家有一个新成员啦。”郭敬忠俯下身,对只有一米一的向往悄悄说,“往往小朋友,以后就把这里当成家,不要客气。”
包括向往被陈国章接走时,郭母偷偷抹着泪,郭敬忠轻轻摩挲着她的背,对向往说:
“反正我们是邻居,我们随时欢迎你来。”
十岁的向往摆着手,一步三回头,前面的陈国章却连碰都不想碰向往一下。
“妈妈,你哭啥,我们又不是见不到往儿了。”
当时郭轩怎么会懂那么多。
“她爸爸不太好,这可怜的孩子。”
果然,夜深人静时,隔壁屋子内总会传出小孩刻意压低的声音与哭泣。
每每这时,郭母总会在窗前站立许久。
眼眶湿润。
郭父就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却也是一副忧虑的神态。
不敢去惹陈国章。他背后的力量可不小。
一群虎狼之友。
熟睡的郭轩也是而被吵醒。
于是第二天向往的抽屉里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几张创可贴和数颗糖。
郭母知道陈国章不会为向往准备早餐,于是郭轩手里总会提着两份三明治。
牛肉很足的三明治。
“妈妈,我和爸爸说话他都不理我。”
“妈妈,我讨厌爸爸。”
厚厚的日记本上,第一页。
落款是2014.11.27。
就在这稚嫩的笔触中,一页一页的独白穿越岁月的沉淀。
扉页上是向意玖清秀的笔迹:往往,我的小太阳,妈妈永远爱你。
而今笔记早已不再如同当初那般清晰,泛黄的纸张上,它模糊了样,她模糊了样。
母亲永远是向往心中的最软。
她有时也会去恨她把自己独自抛在世上,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于是日记的诉说由诉苦变为了宽慰。
“妈妈,你放心,我很好。你怎么样,还顺利吗?”
对着天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