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滑落,衣裙上,皆是一片暗红。
或许是因为看见的更加真实,感觉到自己身上都沾染上了血气。
江明令睁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后退两步,“这、这......”
“云霏是犯了什么事情吗?”她不由地望向谢斐辞,眼中带着明显的惊恐,“她的伤,是舟之哥哥做的吗?”
“别怕,”谢斐辞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云霏是细作,她的伤不是我做的。”
他语气认真,从中看不出半点心虚模样。
江明令呼出一口气,这才往谢斐辞身边走了几步,拽着他的衣袖,也没说信还是没信。
但看她天真接近他的模样应该是信了。
“细作?!”女孩似乎是刚刚反应过来,十分惊讶。
那双有圆润的眼睛充满了震惊和自责。
“舟之哥哥,是我、是我让细作有机可趁的吗?”是她硬要救下云霏的。
谢斐辞笑着摇了摇头,宽慰道,“与郡主无关,即便是郡主不愿救下她,叛军的细作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混进来的。”
“更遑论,郡主本就善良。”
看她自责到垂头丧气的模样,若是不说些什么,怕是又要像昨日那般哭了。
听到这些宽慰的话,江明令这才抬起了微红的眼眶,低声问道;“舟之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郡主昨日的那盏茶当真是云霏给你的?”
“是啊,昨日云霏姐姐还说要把那盏给我呢,可是舟之哥哥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喝茶,但是我知道舟之哥哥喜欢喝茶,于是她便让我把茶送给你。”
“我一开始是没同意的。”
“那后来,郡主怎么又同意了呢?”
说到这,江明令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她瘪着嘴,扭着头不说话。
谢斐辞了然,低声笑了笑,“郡主还生气呢?”
江明令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生气了,舟之哥哥不过是不信罢了,没什么好生气的。”
“我并非是不信,只是昨日那盏茶中被下了毒。”
江明令惊讶,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颤颤地问出声,“所以舟之哥哥便怀疑是我下的吗?”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中灰暗下来,满是受伤,即便是狱中点燃了火把,似乎也照不亮她的眼睛了。
谢斐辞望进这双个眼睛中,不知为何心下一慌,很快他定下心神,不多做辩解,垂头低声带着歉意道:“抱歉。”
此事掩盖不掉便只能道歉。
他本就怀疑,即便是现在,也怀疑......
江明令暗了暗眼睛,伤心到难忍,可又不想让面前的人看出来,于是故作坚强,不再想再谈论这件事。
女孩收拾好微红的眼眶和思绪,换了正题,“所以舟之哥哥今日叫我来是为何事?”
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方才还带着软绵的天真。
谢斐辞敛了眉眼,声音也往日低沉了许多,“ 云霏并不承认。”
“所以呢,舟之哥哥仍然怀疑我?”
“不是。”谢斐辞顿了顿,“即今日请郡主来是想请郡主可以将昨日的事情经过说一遍。”
江明令抿了抿唇,也没多过纠结,冷静着将昨日的经过真假参半地说了一遍。
不过是隐去了她自己的暗中的算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她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知情,不过是因为在意心上人而顺水推舟罢了。
等到最后一句落下,她看起来因为心上人的不信任而伤透了新,扭着脑袋,掀了掀眼睫,“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眼前的姑娘今日似乎真的是被伤了心,心中憋了一股气,不再像往日那般缠着他,反倒是一心想着离开。
谢斐辞压下心中的不适,笑了笑回应着她,“可以。”
此时的云霏眼前迷离,谢斐辞还特意让她保留了一些意识,听见江明令的话,连忙否认。
“大人,不是像她说的这样的,分明是江姑娘说大人您喜欢喝茶,让我送去的!”
江明令听见这话,心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赶紧加快了脚步,还未走出大门,谢斐辞的声音再次传来。
“先等等。”
江明令脚步一顿,握着手指转身,“还有什么事情吗?”
“如今郡主与她各执一词......”
谢斐辞话还未说完,江明令鲜少冷着脸色直接打断他,“舟之哥哥身为朝廷官员,这种事情便是要自己分辨,何至于将我扯进来。”
“今天我对话就撂在这,此事与我无关,我只是......”江明令顿了顿,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听说这杯茶有赐福的能力,便信了。”
“若是舟之哥哥觉得这也是我的错话,便将我也抓起来好了,若是不觉得,那就请舟之哥哥找到证据,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