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辞将药碗放在床头,“那就不喝了。”
江明令略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一头蒙住杯子,隔绝了谢斐辞的视线。
听着屋外风声呼啸。
谢斐辞盯着那微微隆起的被子,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青絮也带着大夫回来了,谢斐辞在一旁有些担心的看着大夫为江明令诊脉。
带大夫收手,谢斐辞问到:“如何?”
“姑娘本就染了风寒,怎么还能让人受风?病情若再加重,后果不堪设想!”
青絮在一旁连忙应是,接下大夫重新写下的药方。
等将大夫送走后,看了看手中的药方,也一时犯了难。
这个方子与前些日子在府上府医开得方子大有不同,今日夫人正巧也不在,她一人这山上又能去哪里抓药?
眼瞧着天都快黑了,她若是走了,姑娘又该怎么办?
或许是被子蒙的太紧,江明令无意识地掀开被子,露出略有些薄汗风的额头,微微启唇呼出热气。
谢斐辞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转头吩咐道:“帮郡主的被子盖好。”
青絮这才意识到谢家世子一个外男还站在自家姑娘的房间。
先帮姑娘被子盖好,朝着谢斐辞道:“世子,这是我们姑娘的房间,您这般……是否有些于礼不合?”
谢斐辞没应声,只是后退两步转身推门出去,在青絮关门之际,“药方我看看。”
青絮有些不明所以地将药方递过去。
谢斐辞看完后将药方还回来,“药材之时不必操心,我会命人按着这幅药方买些药在送上来。”
青絮正着急此事,闻言连忙朝着谢斐辞道谢。
病来如山倒。
原本都快要好了的身体因为不小心吹了风又躺上几天。
江明令涨了记性,每天喝下药后便在屋中休息,偶尔开窗通风。
楚国公夫人听闻她病情加重,又赶忙回来照顾她,直到她身体彻底康复。
身体恢复后,楚国公夫人带着她去佛前拜了拜,又捐了许多香油钱以示感激。
等这些慌慌忙忙结束,也已经下午了,江明令坐上马车回府。
山路崎岖,江明令被慌得有些晕,便打开车帘试图看些景色好受些。
只是这一掀帘,景没看着,倒是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谢斐辞也不知道在急什么,这一路纵马狂奔,身后还跟着同样骑马狂奔的长澈。
人影转瞬即逝,江明令继续欣赏外面景色。
另一边的谢斐辞余光扫过,熟悉的脸在眼前放大,他拉进缰绳,仍然目不转睛地往前奔。
直到身后的马车成了一个不清楚的影子,他在扯住缰绳停了下来,转过方向,看着前方已经不甚清晰的马车。
“公子,咱们今日还上山吗?”
长澈看见公子终于停了下来,她也气喘吁吁地停下,问道。
这几日,公子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傍晚前公务处理完了,便骑马上山,等到上朝之前又回京。
就是为了多看元安郡主一眼,还躲着不敢让人知道。
不是他说,得亏元安郡主只是住在城外的寺院,若是远了,真不一定能赶上。
“回京。”
许久,长澈才听见公子轻声道。
仿佛风一吹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