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月前,雾医组织三个科室往沪城中心医院访学,方尧与带领的外科团队为第一纵列自不在话下,而向真真作为内科硕士已经培训了两年转外科执业,这次一同过来临床观摩,也顺便在沪城找机构审批执业范围变更。
方尧与住的地方就在徐汇附近,他们便没有和其他医生一同住在酒店。
中心医院的主要访学目的在于腹腔镜手术和肠道肿瘤,从临床案例到研究,方尧与一路陪同着。
在感染科虽较为轻松,但与病人的交流中她实在力不从心,临床研究则相对机械性,干预设施简单,数据影像明了,更符合她的脾性。
“还在看呢?”方尧与走进卧室,顺手将装着新鲜水果的玻璃碗放在茶几,“真真,过来吃葡萄吧。”
向真真闻言把崭新的执业证书放下,轻快地走过来,她拈起葡萄咬了一口,又笑着喂了方尧与一颗。
“这么高兴啊。”方尧与靠近了些,贴着她的脸蹭了蹭,说道,“等回去了,你会转到肿瘤外科来么?”
“那不得看医院愿不愿意招我呀?”
方尧与笑,“当然,向医生这么优秀的人才,雾院怎会轻易放过。”他握她的手,状似无意地说,“其实中心医院的外科也不错,我看刘主任很看好你呢。”
向真真将碗抱进了怀里,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我。”
她异类、尖锐,甚至木讷,没有主任会喜欢这样的属下,她已经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了。
“我喜欢啊。”方尧与坐到了她身旁,“那你到我的团队来,不是正好么,陆老师也会喜欢你。”
“方主任以权谋私啊?”
“我是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可我选你进团队,当然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
向真真看着他,过了会儿,含着葡萄向他送过去。甜爽的滋味在唇间辗转迸溅,方尧与倾过去,按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床上的手机连续响了好几声,她开始变得不那么专心,方尧与忍住了心中的酸涩,在她想推开的时候突然紧紧地钳住了她的腕。
极具侵略性的吻压了过来,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混着他车上淡淡的木香淹没了两人,他不由分说地侵入,简直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方尧与很少有这样强势的时刻,向真真气喘吁吁地推他,“阿与…我手机…”
下一秒,她眼前的景象掉转,方尧与一下把她翻过来反按到了沙发上,玻璃碗摔在地毯上,青色的葡萄滚得满地都是。
“不看。”
皮带卡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方尧与推开了她的吊带睡裙,压了上来。
“方尧与?!”向真真挣扎了两下,提醒着他,“套!”
“不想带。”方尧与俯身上来,无数热烈的碎吻落在她的脖颈和背脊,她急促地喘息着,无力地挠在粗麻沙发上。
“不行。”她向上缩瑟着,躲开了他的袭击。
“向真真!”他的声音嘶哑,用力地抓住了她白皙的脚腕,“我们快七年了!你到底怕什么啊,你不愿意吗?”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头,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字,可向真真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像泡沫般炸裂,她潮色尽消,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她冷着语气,带着些许嘲讽,“行,你进来嘛,发泄完我下去买药就是了。”
方尧与不耐地闷叹了一声,像失了力气似的颓然退开,伸手去摸茶几抽屉里的盒子。
他的动作又粗鲁又莽撞,与平时的体贴大相径庭,颠得她头昏眼花,简直像有今日没明日似的,向真真生了气,冷冷地说,“你是什么毛病犯了吗?哪里受了气要冲到我发?”
方尧与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无法解释他的失措。他恨自己因为一个洗发水的香味,就在她熟睡的时候卑劣地偷看了她的微信,他根本不允许他这样的人会嫉妒、会惶恐。
他恨她根本丝毫不惧他的疑心,原原本本的记录就摆在那里,他很轻易就看到了那些亲密,看到了那些陪伴,看到了对方卑微的索求。
向真真的病没有好,她是不谙世事的,是他平时太忙了,是那个男人不遗余力地勾引她,只要分开他们,他和向真真就会和好如初的。
所以他申请了这次访学,日日夜夜地陪着她。
可是他们来沪城两个月了,她依旧会时不时地回复那个LK,她的语气大部分时候不甚热络,可那边的男人来势凶猛,愈挫愈勇,撒娇卖痴无所不用其极。
每一个夜晚,她的手机亮起的时候,他都热得浑身火烧,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没有直接过去和那个人对峙。
或者说,他没有把握向真真会选他。
因为她也有热情如火的时刻,她会喊对方宝贝,也会说一些情人之间才会有的蜜语,而对方明显比他放得开的多,能喊主人,也会喊姐姐,说出的话羞耻度超出普通人类承受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