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个小时里经历的事情太多,众人都有些疲惫,见沈凝云醒了,也正好一起坐下吃些东西,顺带交流一下信息。
她转头往四周一看,发现此处是个狭小的墓室,与她上次看见的神龛的地方有些相似,只不过还要小上许多,虽然也摆上了神龛,但好歹这次是上了佛像的。
这里的墓室风格并不像姜国那样,该摆放在一处的东西都摆放在一处,该一起毁掉的都一起毁掉,主张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断不会摆上这些吓唬人的小把式,若你真有那本事倒得了这个斗,即便是被主家发现了,也说不得什么,就如同那莲花台一样,既然尸体能被偷换掉,那想来机关什么的已经被替换,即便是她自己的墓,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此时的沈凝云手脚还未恢复,虽动作的弧度也大了不少,可该那拿不动东西还是拿不动。
难道这是在幻境里出来之后的后遗症?
她瞟了一眼坐坐得远远的“姬氏兄妹”二人,就惊奇地发现姬玉虚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掉进了大染缸里一样,看着就觉着疼,而那原本极为嚣张的姬玉燕则一声不吭,只拿眼睛瞪着她,似乎是想在她的身上抠出个洞来,但她本来就对他们两人没什么好感,也就随他们去了。
“还没恢复吧,你叫声哥哥我就喂你怎么样?”黑眼镜拿起块压缩饼干在沈凝云面前晃了晃。
“先说正事,不知道过一阵子这些得来的线索会不会不记得。”沈凝云摇摇头,但表情确实认真得很,“无论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也谢谢大家。”
“以前碍于天道未能说明白一些事情,我很抱歉,而这里是地下,也算是沾点阴气,想来那破天道也不能说我什么,我就将我这边的信息给你们透一透,那个池子里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这些我不多赘述。”
“首先就是,在沈府,我是大小姐,除我以外并没有其余的兄弟姊妹,便是庶出的也没有,那个郡主之位也是父亲立了功给封的,没什么大用处。”
“之后就是小祭司刘氏盗宝一事,我当时并没有收到过密函,诚如你们最后看到的那样,顺抚司的人想要来抓我,这样的事情其实不论成与否,都是由他们的人全权办理,我们各司其职,极少有插手别人事务的时候,特别是凰翼。哦对,凰羽阁分两部分,男为凤翼,女为凰翼,这个中的差异想必各位也能分得清。”
“我临死前在那棵神树下刻下了个名字,是当今太子殿下宣和,也就是莲花台上,那个碑上的名字,也是黑爷找到的那张字条上的,我认为的那个他,那张字条是宋莹去了之后她的侍女莳萝给我的。”
“神树?就是之前我们进来时的那棵会缠人的树?”吴邪问。
“嗯,我当时就死在那儿。”接着沈凝云就将生前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又补充着道:“我当时在树下刻的就是太子的名字,我一直以为是他,但现在看来就不是他了,当时也是我死前脑子糊涂了,不管如何,就单情分上来讲,沈家都是太子”背后的仪仗,也是未来的一把刀,他不会蠢到自断臂膀,我死时是被诬陷与人盗宝,再结合着今日得来的信息来看,这个盗宝分人就是刘氏,只不过这个人的背后还有人。在大牢里,他同样告诉了我一件事情,不要相信她,这个她是谁我不清楚,而且这段记忆是凭空出现的,之前的我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所以说,这段记忆其实就是套你的话,或者说这段记忆其实是对方自己看到的,只是猜测你知道了什么,所以干脆按到了你的身上,想要你误会更深。”听到这,解雨臣也跟着开口。
“那就对不上啊,你说那个人安排那么多想干什么?”信息量有点大,胖子有点跟不上节奏。
“现在不管想干什么,都是他们亏了,这段多出来的内容,就是告诉你们,他也有一个合作者,不过不巧的是,那个合作是沈大小姐的一位熟人,不然对方不会这么安排。”此时,一时没说上话的黑眼睛插上了嘴,获得沈凝云赞赏的目光后颇有些得意,见她还想要继续开口说下去,当即就将压缩饼干塞进他到嘴里,而后拍拍手道:“别吐出来,吐了可就没以后了。”
沈凝云瞪他一眼,但还是乖乖把东西吃了了下去,只是她刚想开口继续:嘴里又被塞了一块,她唔唔几声发出抗议。
“所以说那个刘氏嘴里的小子,如果不是你宋府上的人,就是他们那边的人,不过为了和你的经历契合,所以才会在后面加上这么个桥段。”黑眼镜只朝她一笑继续道,“”所以这两人还在你就这么放心地说了?”
“对了,说起来这两个人还是你的同乡。”提起姬氏二人,吴邪顺带就把她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沈凝云起先还有些惊讶,到最后又转化为了了然。
说了这么会儿话,她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她咽下了那口饼干,接过了黑眼镜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对于他口中所说的两人并不介意,反而莞尔一笑道:“没关系,他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