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里出来的几人都灰头土脸的,更何况还是从山上下来,又背着个浑身是血的女生,在原本就不宽敞的街上奔跑,格外引人注目。
人速度很快,目标明确,直奔小医馆,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向导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因为他们是第二批能从这里下来的人,他知道这山上都有些什么,可这群人实在是太让人觉得惊讶。
小医馆里什么像样的设施都没有,能做的,只有将草草包扎的伤口再重新处理一遍,然后再送到镇子上的医院里,几人都检查了下身体,大部分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还好,唯一严重的只有沈凝云一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霍秀秀已经赶着过来了。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就连灯光也白得晃人眼睛,黑眼镜就做在手术室门外的座椅上吸烟,他唇角习惯性得扬起一抹笑来,虽然但着墨镜,却也足以让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这位先生,医院里不能吸烟……”有小护士在闺蜜们的推搡下鼓起勇气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句话还没说完,脸就先红透了。
哪知黑眼镜对这话恍若未闻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甚至吐出了个烟圈来,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慵懒,虽然没说出一句话来,但拒绝的意味很是明显。
见他如此,小护士原本红润的面颊一点点变做了白,尴尬得无以言表,正不知要如何下台,恰巧吴邪就提着饭盒走了过来,他一看到这场面就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然晓得黑眼镜的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没当场将这小护士给怼走已经是留了情面,于是赶紧去打了个圆场,将饭递到黑眼镜面前道:“这里没有青椒肉丝炒饭,所以胖子借了厨房给做的,先吃点东西吧,她会没事的。”
“谁说我担心她了,我只是在想些事情。”黑眼镜灭了烟,抬头看向吴邪,最终还是将他手上的饭菜接了过来。
吴邪这话说得技巧,哪怕黑眼镜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总也不会去拒绝被人的一番好意。
在吃过饭后的不久,就有个孩子进了医院,找到了坐在长凳上的黑眼镜,并将一张字条交给了他,吴邪虽然好奇这字条上写的什么,但也知晓这些人接触的事情复杂得很,能少知道些是最好不过,却也担心这是三叔的消息,是以旁敲侧击询问了下。
“不是你三叔,我有些事,先走一步。”说着他就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吴邪一人还坐在那,恰巧手术室的门打开来,有医生走出,询问有没有沈凝云的家人在,吴邪一听,立即就迎上去和医生交流。
等黑眼镜出医院之后,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原来这一折腾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按着字条来到一处僻静的胡同口处,这里是即将拆迁的楼房,住在这里的人能搬走的都已经搬走,他一抬头,边看见那个黑斗篷已经站在了隔壁楼房的天台上,天台并不高,他借着低矮的窗台爬道屋檐,如是这般几个呼吸间就站到了黑斗篷的面前。
“你答应过我会护着她的。”黑斗篷不高,只到黑眼镜的月匈膛,声音中也是稚气满满,虽然没有露出脸来,但单凭这两点便可知晓这黑斗篷只是个孩子而已,充其量也只是初一初二的年纪。
“这次事出意外。”黑眼镜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因为这里面确实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你不行,那我只能带走她。”黑斗篷如是说着,从斗篷下递出张纸来,“她若是没事,我便不同你计较,支票你拿走,算是任务结束,两清了。”
若是放在以前,黑眼镜并不在乎主家是怎么想的,只要钱到位,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这次却有些特殊。
“这恐怕不太妥当。”黑眼镜并没有接过支票,而是笑了一下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不愿意露面,又找上我,只能说明你的处境并不算太好,甚至可能连保护自己都成问题,而那些对你造成威胁的东西,同样会给她带来影响,我猜猜,那些东西是不是和地下的买卖也有关系,换个说法,是同行?”
“你想太多了。”黑斗篷顿了顿,但没有反驳,依旧维持着将支票递出去的动作。
“现在最好的打算就是继续雇用我,现在时间很仓促,你也来不及再找下家,换句话来说,就是你得确保找到的下家不是你的对家。”黑眼镜这话是说到了黑斗篷的心坎上了,黑眼镜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结合着沈凝云的幻境来看就隐约有了几分猜测,恐怕刘氏口中所说的小子就是眼前这位了。
黑斗篷沉默了,但黑眼镜并不着急,只漫不经心地单手撑在矮墙的边沿,终于,黑斗篷将支票收了回去,让他重新找下家确实太难,能跟着下斗护人的能人不多,南瞎北哑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费用略高,但他还是能支撑得住,只是如今要放弃南瞎,那就只能找北哑帮忙,可是现在偏偏北哑又不知去了何处,根本联系不上。
“最后一次。”黑斗篷说完,作势要走,哪知他突然就是一转身,一掌打向黑眼镜,黑眼镜反应奇快,立即闪躲开来,并还了他一拳,于是两人就在狭小的天台上周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