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耽搁了的那半年,现在的他们估计已经在皇陵里头了,可他现在给这簪子还有什么用么?
“或者他是想告诉我们两个世界的时间差。”黑眼镜将那根木簪从她的发髻上抽下,放在桌面。
“诶,我还以为丢了呢。”沈凝云笑得眉眼弯弯。
“有用,所以就带上了。”黑眼镜将她发上的饰品一点点拆下,又将那绸缎似的发给顺好,见她拿出一副要秉烛长谈的架势来,立即就将灯给吹灭了,“我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干就干,几人的动作很快,任凭潘子夫妇如何挽留都是徒劳,最后实在拧不过,收了干粮和些钱财就上路了。
才相聚没多久就分开确实残忍了些,放在平日里头定是会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允许,正所谓迟则生变,拖得久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当然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他们基本上走的夜路,避开官道走小道,而且按照着这支小队的战力来说,就算是碰见个山贼,那也是该这些山贼自认倒霉。
沈凝云算得上是这的地头蛇,有的地方虽然没来过,但也能玩个风生水起,按照着需要的物品都买了份,可要真比起来,只能说是用回老祖宗的法子了。
一路上磕磕绊绊地总算来到了临江渡口,按照沈凝云给出的地图看来,想要到阿和山最的一条路就是走水路,顺着临江往上走,过个十几天也就近了,是以这一段路不能省,但渡口又是查得最严的地方,且依照沈凝云来看,这官府里头还有凤翼的人在,那便只能有偷渡了。
偷渡偷渡,都是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功夫。
晚间风大,渡口处水波漾漾船便跟着起起伏伏,早在晨间时他们就已经分好了队伍,沈凝云和解雨臣两人轻功最好,负责将那些人引开,黑眼镜接应,吴邪等人偷船,待到月上梢头凤翼交接之际,沈凝云和解雨臣同时行动,一下子将守在渡口处的两人放倒,引起了好大一阵动静,守在旁边的人被惊动,纷纷出来查看是什么情况,一见有人动手,立即就亮出兵刃抓拿,但沈凝云没有想到的是,在抓拿他们的人当中,还有一位熟悉面孔,是太子的伴读,这人她也算是认识,同是将门之后,端的是文武双全。
此人也是个角色,见他们并不与他正面交锋,而是一味躲避逃跑后,就知道中了计,当即分派人手继续追他们,自己则掉头回码头。
让他回去还得了,沈凝云当即转身,夺过一人手中长剑,一剑直刺他背部,这一剑下去当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他根本就不理会,而是直追向码头,于是现在的形势变成了反追,但好在吴邪他们的动作够快,船已经到手,虽然被围着打起来,但南瞎北哑联手不是白吹的,是以也算得上顺利。
“走!快走!”沈凝云一喊,码头处的几人立即将船撑出去,一下子荡开了,只是她一出声,就等于自爆身份,原本想追去的伴读闻言,目光一厉:“是你!”接着他回身,直抓向沈凝云的手腕,这是直接要夺她兵刃了。
解雨臣在沈凝云叫声的时候,就已经提防着前面的人会突然回头,见他来势汹汹,当即就一短棍扫向他腰际,但那人根本就无意与他争斗,将所有的攻势都招呼向了沈凝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估计是有什么过节,只是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沈凝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们就这么在码头处打了起来,身边的人也越围越多,但打着打着,她就觉出此人未尽全力去抓她,看似凶猛,其实是在放水。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沈凝云朝解雨臣喝道。
她都能觉察出来的事情,解雨臣自然也觉察出来,是以也撤退得干脆,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沈凝云和伴读仍在打斗,船已经开出去有一段距离,胖子见他们久久不来有些担心,从船舱中探出头看往这边看,但黑眼镜和解雨臣两人站在那,将他的视线挡住,当他找到个合适的角度往外看时,正巧就看见那带头的人和小姑娘对了一掌,小姑娘似乎不敌,整个人就向江上摔去,吓得胖子连声叫完。
“完不了。”解雨臣道,“那个人有意放我们走。”他刚说完这句,小姑娘已然一点水,轻飘飘落在了船上,这时的船距离渡口已经挺远了,胖子见她没事,就进了船舱,准备和吴邪一起划桨,就在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追来时,突然几道黑影刷的一下就往这边冲来,踩水而上,直逼过来,接着船身一震,向下沉了一沉,船上站不住那么多人,打起来左晃右晃,几乎要侧翻往下沉,吓得划船的几人拼命将船身稳住,这个中凶险不再细说,直到偷来的船荡悠出去好远一段距离,发现没有人追来,众人这才得以松口气。
“你不是说凰羽阁的人不玩监察百官那套吗?”船舱内,胖子呼出口气,忍不住询问。
“此一时彼一时,估计早就乱套了,老臣都能随便处置,过不长久”。吴邪摇头,“现在还是期待一会儿不会有人追上来。”
“现在应该不会,以后就说不准了,我将那些人引开的时候碰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