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镜片后划过奇怪的光,一只手立刻温柔地擦去善的泪,“是不是还没完全好转?”
“还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这一刻,那张面容格外深沉。
那动作却及时让善的疼痛缓解了一点,在难耐之间,给了善一种稳稳的安慰。善平息着痛,艰难摇头,“没有,只是突然很痛。”
“明天,我让乔拉再给你检查一下。”多弗朗明哥神色异常。
善点头,小小的手紧紧握着多弗朗明哥的大掌。
这一刻,那张苍白的脸蛋抬起,孩子的大眼睛里有着晶莹的泪,完整地投映着多弗朗明哥。
在那泪眼里,透露着孩子难得的脆弱,善的声音很轻很哑,带着浓浓鼻音,“多弗……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那恍惚的目光中带着孺慕,在这一刻,真的是在看着自己一个最刻骨的亲人,那么不舍,仿佛带着失而复得的悲伤和眷恋。
深邃的眼镜下划过了什么,多弗朗明哥细细审视着善,一下看到了那双空茫的眼里,前所未有的浓重依赖和信任。
啊……
他极轻地弯了一下唇,善什么也不知道。
“是害怕继续做梦吗?”
善垂着小脑袋,眼里染着泪,没有说话。
多弗朗明哥的手温柔地揉了揉善的头发。
他勾着唇,缓缓道:
“好。”
*
小小的孩子就蜷缩在身旁,白色睫毛还沾着泪珠,发丝散开,渲染着清稚的眉眼,已安心熟睡过去。
温热柔软的身体离他很近,抱着他的手臂。
那副红色眼镜格外深不可测,牢牢戴在面上,遮掩着男人的眼。在昏暗之中,紧紧凝视着身侧睡着的小孩。
未几,男人似笑非笑地勾起弧度。
啊,这种被全身心依赖的感觉,还真是意外的新奇啊。
*
“我我我我我,我一定看错了吧!”
“少主你?!”
“多弗……”
“这?”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赛尼奥尔都震惊得无言了,“……”
多弗朗明哥身形挺拔,披着粉色大衣,从房间走出来,无视了家族成员面色的皲裂。
一个小小身影被抱在怀里,埋在肩上,正在困倦地揉着眼。
喂,不是吧!这么快?!
还有,少主不是最讨厌别人触碰自己的床吗?!
这一天,堂吉诃德家族上下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玻璃一样粉碎了。
收拾完毕,多弗朗明哥扫过周围,唇角是温柔邪魅的弧度,“开饭吧。”
在这时,善忽而感受到了人群里一股波动的气息。
是,柯拉先生。
离开,离开,离开。那股心声在不断重复。
善血色的眼微愣,不自觉地迈动步伐,柯拉松坐在沙发里,叼着一根烟,垂着脑袋。
“开饭了,过来,善。”多弗朗明哥坐在座位上,往这边看来,弯唇。
柯拉松起身,早已走过去。
善抿着唇,走到多弗身旁坐下。
*
“继续和老G训练去吧。”宠溺地捏了捏小脸,多弗朗明哥直起身。
善乖乖点头,和拉奥·G往训练室走去。
这一天难得风平浪静,没有骚乱,地下交易也在顺利进行。
然而,这座笼罩在工厂废气下的北海城市,堂吉诃德家族目前的据点,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剑被一下打落,陌生的小孩猛地摔坐在废铁料堆上。
“呗嘿嘿嘿嘿,真没用啊,你没吃饭吗?”
“啊,力气太小了,小鬼,你连我的剑都砍不动啊。”红色的披风随风飞扬,迪亚曼蒂脸上是惯常的嘲讽笑容。
那个小孩咬着牙,重新拿起剑,奋力地朝那把西剑劈过来。
迪亚曼蒂举着自己的武器摆动几下,逗弄似地和他过招。
“呗嘿嘿嘿嘿,迪亚曼蒂,和善比起来怎么样?”鼻涕拉长,托雷波尔双手交叉在胸前,盯着这个小鬼。
迪亚曼蒂懒散地笑,连头也没低,就接住了那个小孩劈过来的剑,“别说了,善可是难得一遇的啊。”
站在废铁料堆上的孩子穿着灰白色的短袖衬衣,戴着斑点绒毛帽,举着一把不甚锋利的剑,脖子上竟然挂着一大串炸弹。
Baby5和巴法罗一大一小坐在石椅上,盯着这边,索然无味。
“啊,一点看头都没有。”Baby5摇头叹息。
“和善比起来,真是太没意思了。”巴法罗点头,声音含含糊糊的。
那个挥着剑的小孩听到了他们一直在反反复复提到的人,咬着牙,狠狠记住了这个名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