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怎么了?”灰瞳染着血丝,罗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人,挤出艰涩的声音。
“啊,那群医生的办法没有任何用处啊,反而产生了很大副作用呢。小善善现在很畏寒,而且,又发热了。”乔拉叹息着,掖了掖小被子,阻挡任何凉风灌入被窝。
床上,雪白发丝摊开,一张透着异常潮红的小脸陷在枕头里。善额头上贴着毛巾,蹙着眉头,紧闭眼,唇轻启,不断吐出难受的喘息。
罗屏住呼吸,手一下捏紧。
“好了,接下来还是要让小善善多休息休息。小罗罗,注意不要打扰她哦。”乔拉收拾好药品,走出去。
安静的房间内,罗咬着牙,站在那里,心里一阵压抑的难受。
“喂!罗!”一道呼唤忽然响起,Baby5吵闹地嚷嚷着,推门进来,“善还没醒吗?”
罗嗯了一声。
Baby5皱着眉头,凑过来,和罗一起盯着床上的孩子,“啊,看来善的情况,真的治不好啊。”
Baby5大人似的叹气,想起什么,叉起腰,“那群家伙也太没用了,竟然还让善变成这样!难怪惹得少主大人那么生气。”
罗顿了一下,察觉了什么,盯着Baby5,“怎么?”
“哼,我才不要告诉你呢,罗!别以为……”看着那双冰冷的眼,Baby5不由瑟缩了一下,“干嘛这样看着我!”
“好、好吧……”
“刚才迪亚曼蒂大人告诉我,少主大人带善去找医生,那群家伙,说是有很先进的办法,但是实施过程特别特别痛苦!善当时都疼得失去意识啦!”
“而且最后检查的时候,竟然一点用也没有!”
“少主大人的脸色好阴沉,离开的时候,就直接用五色线,簌簌簌——把他们全部大卸八块!”
稚嫩的声音吐出不以为意的话,Baby5说着说着,摇头,蝴蝶结一晃一晃,“善的情况,或许真的好不了吧。”
那话传入耳中,罗猛地看向那张染着难受的小脸,心狠狠一缩。
善,竟然……
与此同时,心里的感觉不知如何说出。
他知道自己的复仇之路是何等黑暗。曾几何时,他亲口许下毁灭一切、杀光所有人的誓言。
就在今天,他仍坚定着复仇的意念。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一切悄悄改变。
当罗听到那话的时候,仿佛那股浓浓的血腥味窜到鼻子里,令人作呕,发麻。
像那地狱的一天,恐怖的杀戮再次重现。
*
“看来真是没办法呢……”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看不见也没事啊。”那句莫测的话,让从一旁路过的罗瞬间顿住了,盯向栏杆处站着的四人。
“她有见闻色,也用不着眼睛。”
“不过,那个情况,可不太妙啊……”
“确实。”
栏杆旁,迪亚曼蒂披着大红披风,咧着嘴,扶着自己的西剑,“不会真的想起来吧,那可就难办了。”
“是啊。”尖尖的声音响起,是琵卡。
罗的心里一阵狂跳,藏在门后,听着他们的话,一字不落。
不会真的想起来?善的记忆?
“我说,我说,你们几个出去调查据点,应该也去了多弗那里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多弗怎么那么生气?”托雷波尔脸上吸了吸鼻涕,咧开一张大嘴。
迪亚曼蒂语意莫测,“啊,毕竟,善那个小鬼,可是吃够了苦头呢。”
“多弗最终默许他们用了,不过谁知道呢,方法那么渗人。”
“重点是用了还白费功夫,多弗能不生气吗?”
“迪亚曼蒂大人,我看,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古拉迪乌斯在一旁双手交叉,忽然发声。
一张被面罩罩住的脸看不清表情,古拉迪乌斯的声音没有起伏,“他们所使用的针头,是令人头皮发麻,而那个小鬼也确实只是个小鬼而已。但是……”
“我说,我说,怎么了?”托雷波尔凑过来,面露好奇。
“托雷波尔大人,那个小鬼当时戴着脑波仪,那群家伙,将所谓百无一失的药剂注射进去了。紧接着,仪器台显示的疼痛指数竟然突然爆表了?”
“那个小鬼痛苦的样子……无法形容。”
一时那话让几人想起了什么,同时顿了一下。
古拉迪乌斯的声音毫无波动,像说了个冷笑话,“我深刻怀疑那群废物所谓的百无一失,是因为其他用过的人都已经疼死了。”
“那种药剂需要在清醒时分注射,而且还要一针一针地加大剂量。”
“于是那个小鬼疼晕过去,苏醒,又再次疼晕过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少主一直在注视着,神情……”古拉迪乌斯说完,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