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阴雨,哗啦啦地嘈杂。
“山治又去哪里了?”一脸踢碎眼前的木桩,伊治脸上都是百无聊赖,“一训练完人就不见了,真是没意思。”
“还能去哪?”戴着护目镜,双手交叉,尼治脸上都是嘲笑,“那家伙,肯定去那个地方了。”
“喂!伊治,尼治,我们……”勇治挤了挤眼,对着其他两人,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恶意。
*
“再等五分钟,就可以了。”
大大的厨房里,黄色头发的小王子踩着椅子,趴在台面上,专心致志地看着烤箱里的蛋糕一点点膨胀起来。
“妈妈的芒果味……善善喜欢吃哪种呢?没关系,做了很多口味,一定会有善善喜欢的。”
“加了很多糖,这次一定会很好吃的!”
山治眼巴巴地盯着烤箱上倒数的时间,心微微紧张起来。
“山治!”忽然,在安静的厨房里,响起了很大声的呼唤。
山治圆溜溜的眼一下睁大了,看向门口处。三个小孩叉着腰,恶意满满地站在那里。
“我说怎么不见了,果然在这里做饭啊。”伊治脸上露出不屑,嗤笑一声,意义明显地捏了捏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喂,父亲大人都说过几次了,让你不要做老鼠食啊。啧啧,真是丢家族的脸啊。”尼治带着蔑视,嘴角冷漠地垂着。
“今天,有必要让你再一次认清这一条!”勇治绿色的头发竖着一点尖尖,稚嫩的面容不怀好意。
山治脸色发白,看着几人捏着拳头越走越近,眼睛里染上了惶然,清晰地倒映着兄弟们嘲讽的脸。
*
“……”伽治猛地顿住,咬着牙,和来传信的士兵开始走。
那张被金头盔笼罩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泄露,尖锐的三角胡向上张扬,金色的面盔折射出复杂的光。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胆小鬼,爱哭鬼!”
“呜……住手……”
“像你这种家伙,干脆死了算了!”
“好疼,伊治,不要打我……”
“就会求饶,废物!”
经过走廊拐角,前方的一个房间传来了拳脚相加的声响和哭泣声,伽治的脸没有一点人情,冷漠非常,没有停顿,直接走了过去。
大大的厨房内,山治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又肿了起来,脸上的创口贴都被打掉了,嘴边流着血。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下下叩响,重重的,很熟悉。
“父亲……是父亲吗……”
“呜……救救我……”
“呜呜呜……”
山治泪眼朦胧,朝门口伸出手,痛哭着求救。然而那道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父亲……”山治悲伤地哭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被揍得更加狼狈。
“还向父亲求救,你真是个废物,山治,太让人看不起了!”
伊治尼治狠狠地击打着山治的脸,毫不留情,露出嘲讽。勇治踩着山治伸出的那只绑着绷带的手,用力一跳一跳,脸上都是恶意的笑。
“呜呜呜……”小小的山治脸蛋肿得看不清,绝望地流着泪。
忽然,厨房里,有什么声音响起了。
叮!
那一声,吸引了施暴的三兄弟的注意。
山治眼睛高高地肿起来,被打的昏昏沉沉,却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台上。
三兄弟收了手,盯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脸上嘲讽的弧度更加明显。
“不、不要……”山治艰难出声阻止,然而下一秒,勇治跃跃欲试地抬起脚,一下跳起。
这一刻,山治肿起来的眼愣愣地瞪大了,瞬间汹涌出悲伤的泪,“不要!”
飞起的一脚,猛地就把台上的烤箱踢到了墙角。
砰!
那股巨大的冲击,让烤箱发出了刺耳的爆炸声。承载着期盼的蛋糕被炸得四分五裂,黄色的碎屑炸到了山治眼前的地板上。
空气里,蛋糕的气味糊糊的,四散开来。
遍体鳞伤的小王子看着眼前破碎的蛋糕,眼睛红肿,汹涌着豆大的泪,“蛋糕……”
妈妈,善善……
“就会哭鼻子,山治,你真是个窝囊废!”尼治恶意地笑着,伊治和勇治交叉着小手,俯视着哭得伤心的山治。
“竟然喜欢做饭,嗤!那是低下的家伙做的事情啊!”
“以后别让我们知道你还在干这些!我们是在替父亲大人纠正你这可笑的梦想。”
三个小孩俯下身,不屑地嘲笑着,终于大发慈悲,一前一后地走出厨房。
一双双褐色的小靴子毫不留情地踩过地上的残渣,嘲笑声越来越远。
鼻青脸肿的山治悲伤地流着泪,眼睛红红的,看向扁趴趴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