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绝对不是吧！我是不是看错了？”
“你没有看错，一定是我看错了！”
“不，是我看错了吧！”
几人目瞪口呆，好一会，又看到库赞中将懒懒地坐到小姑娘身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个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历？话说，总觉得她的模样有点奇异……”
“你们觉得像不像传说中的那个种族？就是那个在红土大陆生存过的神之一族，露娜利亚……”
“不像吧？虽然也是白色头发，但是没有翅膀，也不是褐色皮肤……”
“也对哦。”
“喂喂！库赞中将看过来了，快继续巡逻！”
库赞撑着后脑勺，抬眼掠过去，听到了那个词语，扫向小姑娘，又闭上了眼睛。
善还在怔然地感受着忽然被穿上的鞋子，转头，朝向闭目休憩的大叔。
吃完了手里的饭团，善坐在一旁，没有离开，也没有出声打扰。
夜色渐深，库赞掀开了眼皮，淡淡地，“你还不去睡吗？”
善摇了摇头，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像海风轻弱，“大叔。”
库赞已经坦然接受这个前所未有的称呼了，闻言挑了挑眉，看着小姑娘。
在一片夜幕下，善睁着空茫的眼，小心而真诚地关心，“大叔，好像有困扰的事。”
无需倾听心灵，那种情绪就能感知到。被一路帮助，善想帮大叔找到那样并不明朗的东西，尽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库赞的眼瞬间聚焦，直直盯着小姑娘，好一会，又闭上了眼，还是懒洋洋的样子，“喂，小姑娘，你之前说我是好人？”
善点头。
下一秒，出人意料，一股纯白冷气极速汹涌，瞬间蔓延上善的小手，直接冰冻了五根手指。
刺骨寒意倏地涌进身体，善打了一个哆嗦，看向大叔，怔怔地眨了眨眼。
库赞仍旧闭目，“现在呢，还确定吗？”
曾经那支注入颈侧的药剂副作用已减弱了很多，然而善抗寒的能力依旧大打折扣，唇色随着时间渐渐苍白。
善点头，鼻音冷得微颤，“嗯！”
库赞察觉到什么，掀开眼，发现小姑娘血色的瞳一眨不眨地朝向自己，毫无犹疑，而小小的肩冷得在抖。
眉头一跳，那股冷气瞬间消失，善被冰冻的手指也很快解冻。
“啊啦啦，小姑娘，我可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人啊。”
善的声音很稚嫩，仍有冷出来的颤音，摇了摇头，“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但是，在我的立场里，大叔是好人……”
“就算刚才大叔那样……这种立场也不会改变……”
一瞬间，库赞瞳孔一缩，想起了一些往事。
未几，回过神，库赞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小姑娘，忽然勾出一个慵懒的弧度，“是吗？”
“果然呢，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说起这种小大人似的道理也很招叔叔疼爱啊。”
库赞慢吞吞地说着，如愿以偿地看到小姑娘再次怔怔地瞪大了眼，呆呆地朝向自己。
站起身，库赞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就把小姑娘轻轻拉了起来：
“喂喂，时候不早了，不能聊天了，该去睡觉了，睡眠不足可是会影响长高高的。”
“大叔……”不断跳脱的话，令善微愣。
“咦惹！库赞中将竟然……”
“那是库赞中将会说的话吗？”
“喂，把脑袋藏起来啊，都被看到了！”士兵躲在暗处叽里咕噜。
无视听到的声音，库赞微垂眸，凝视着小姑娘清澈而空茫的眼。
那些话，意思简单，但似乎和他的想法相通。
啊，怎么说呢。
真是有意思的孩子。
＊
“大叔，早。”舱门打开，善揉了揉眼睛，握着刀走出。
“早啊，小姑娘。”
甲板上晨光正好，库赞身躯挺拔，穿着休闲，抬手打了个招呼，叹气，“瞧瞧这困倦的样子，果然是昨天睡得太晚了，真的会影响你长高的啊。”
顿了一下，那张硬朗的脸上染上了一点歉意，库赞挠了挠后脑勺，“对了，瞧我这记性，一直叫你小姑娘，忘了问你的名字。”
“大叔，我叫善。”善仰着头，微弯眸，轻轻回答。
“啊啦啦，记住了，”大手揽过小姑娘削瘦的肩，库赞淡淡道，“走吧，这艘军舰要前往的是推进城，我们要坐的可是另外一艘。”
善下意识乖乖点头，好一会，有些迷惘地望过来，“我们……”
库赞打了个哈欠，不急不缓地开口，“啊，勉强护送一下吧。虽然我还在休假期，但会被工作打扰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