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与王取没有关系,你们还要不依不饶到什么时候?”
绿鸢的语气明显有怒气,她现在已经被富商赎回家了,虽然是安置在外面的外室,但总归与红玉楼没了关系。
“我们只是想来打听一下王取……”纪沉鱼小心翼翼的开口,还没等她说完,就被绿鸢打断了。
“我对他知道的也不多,能告诉你们的那一日都告诉了,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绿鸢没什么好声好气的说。
殷宁鹤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片,在绿鸢面前晃了晃,还没等纪沉鱼看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就又收回了衣袖之中。
不过很明显的是,绿鸢看这个看的真切,她那娇俏的面庞一下变得刷白,语气也不似之前那样娇蛮了:“我的卖身契怎么会在你这里!”
纪沉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给绿鸢赎身之后拿到的卖身契,于是狐假虎威的道:“绿鸢姑娘,忘了给你介绍了,你面前这位,不光是个官爷,还有个名字叫郑宁!”
“既然您是花了银子的,要问什么便问吧。”绿鸢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不白让你回忆,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不单这张卖身契我还给你,你若是想要嫁个好人家,我大理寺的侍卫兄弟们单身的还多得是,随便你挑个称心如意的做郎君。”
“真的吗?”绿鸢的眼神中闪闪放光
“既然如此那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认识王取是在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我爹爹生了重病,需要一味药材名叫水灯芯,可那时候我家穷的很,根本买不起,只好到水岸边自己去采,在那时就遇到了也在采水灯芯的王取,他告诉我他是学做蜡烛的学徒,水灯芯不仅仅是一味药材,更多的用途是用作蜡烛里的烛心,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在水岸边采这种野草,我与他那时就算是认识了,他总帮我采水灯芯。也多亏了他帮忙,让我爹爹能多吃上几服药,多活上几日。不过很快我家就连再买一副药的钱都没有了,我便去找我那叔叔婶婶,求他们帮忙。”说到这里,绿鸢的表情明显变了变,回忆这一段让她很是痛苦。
“可没想到我那叔叔婶婶的心已经黑透了,他们要把我买到红玉楼去,说这样才能换钱给我爹爹治病。”绿鸢咬了咬银牙,继续说道:“那时我竟如此天真,就信了他们的鬼话,跟他们乖乖去了红玉楼,买上了足足一百两的高价,那时我心想,也值了,这钱足够我爹爹把病治好了。”
“那后来呢?”纪沉鱼问。
“后来……后来,呵呵。”绿鸢冷笑一声,“后来我叔叔婶婶拿这一笔钱翻新了他们的房子,给我那堂哥娶妻时用,我爹爹就死在了堂哥的新娘子进门那一天。”
绿鸢那一双美眸之中闪过泪花,她用手绢擦拭了一下,片刻过后就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道:“自打我进了红玉楼之后,就再没有王取的音讯了,我知道他是个穷小子,即便他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我被黑心的叔叔婶婶卖到红玉楼,红玉楼的人也不可能招待他这样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进来的,我那时已经做好了此生不复相见的打算。时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去,让我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王取竟然出现在了我面前,成了我的恩客。”
“是什么时候?”
绿鸢想了想,说:“莫约着是三年前,那时候正是我当红的时候,恩客也不断,那时候王取对我说他学制作蜡烛的手艺已经学成了,而且现在跟着的师傅在王城之中也赫赫有名,一等他攒够了钱,就给我赎身,要娶我回家。”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原本也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的,我们确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不假,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一切都物是人非了。何况男人嘛,寻欢作乐时总说些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可转过头来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这些年我也没少听这些承诺,可一个肯兑现的也没有。不过王取确实说的是实话,后来红玉楼又有了更年轻更漂亮的姑娘,我也是人老珠黄,不似之前那般当红了,恩客也寥寥无几,但王取还是每隔每隔一段时间来找我,告诉我自己最近又攒了多少钱,还有多久就能给我赎身。打那之后我才像是看到了自己灰暗的人生的希望,憧憬着真的有一天能离开红玉楼这个腌臜的地方……”
殷宁鹤看起来倒是没有兴致听她继续说下去,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最近十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