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在南天门,再一次碰到了二郎神。
二郎神法术高强,乙女早就想到有这样一幕,任凭她再快,总会被赶上的。二郎神看着她,眉眼间隐隐的怒气,“仙子,过河拆桥。”
这句话尚还有留情面,言下之意,乙女和二郎神都心照不宣。
“将军多心了。只是带观音娘娘去看看的。”
“你不怕,再来一场大病,从此灰飞烟灭?”二郎神暗暗攥紧了手里的武器,想起乙女苍白无力地躺在床榻上的样子,那时候他就觉得,哪怕是一个深一点的呼吸,都会抢走她的气息,让她立刻仙逝。
“生死有命……”乙女不敢看二郎神了,二郎神眼底似乎有一圈慢慢晕染的猩红,她自然没有忽视二郎神攥紧的手上青筋暴跳的细节,这样的隐忍让她感到害怕。长这么大,她见过最大的发脾气,还是女仙子的怒气。
二郎神确实怒了,他特地再追上乙女,无非就是想抓着她问个清楚。然,杨戬高估了自己。其实问不问都没有必要,毕竟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乙女的回答了。是以看着乙女楚楚可怜令人动容的小脸,心里想做的想说的都不敢做,常言道冲动是魔鬼,平静了很久以后,还是镇定不了自己,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我不会放弃的。”
二郎神看了乙女一眼,决绝地离开了。
乙女松了一口气,看着二郎神毅然而然的背影,在心底说了一句谢谢。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难断的就是情爱,人如此,神仙又何尝不是?
长安今天很高兴。
因为观世音菩萨很高兴,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不知道为什么,此番历劫之后,哪怕恢复了神仙,竟然觉得吃饭这件事情,是如此的美妙。”阿音最后一碗米饭下肚,“没想到长安的手艺也这么好。”
长安得意,“娘娘谬赞了。小仙这等手艺,都是早些年为了娶媳妇准备的。”
惠岸吓了一跳,“那你娶到媳妇了吗?”
惠岸看着长安这幅模样,总感觉不太像是有媳妇的。这话不是贬低所有土地公,试想一下,有家室的男人,哪一个会成天往脸上涂涂抹抹,画一些难看的皱纹?虽然现在长安已经洗了,可是这个性子,也不太像是有妻室的。
长安瞪了惠岸一眼,“哎,别看小仙我孑然一身,神仙之间的情爱哪里需要朝朝暮暮的呢?”
阿音赞叹,“说的极是。”
想不到长安土地竟然能悟到这一层。阿音那个心里是颇为赞赏的。就好像她和大师兄,虽然青梅竹马,她芳心暗许,且不论金蝉子那个榆木脑袋装的什么吧?她什么时候期望着日日夜夜都可以看见金蝉子了?
我们当神仙的,不就是期盼摆脱七情六欲之苦,甭说别的七七八八不同,就是情爱这方面,那也必须和凡人恋爱不一样,首先就得升华一番吧。
长安有了阿音支持,那更是得意,“虽然百花宫宫主还没说清楚她要不要和小仙灵修,但按照她给我传书信的频率次数,还有天天入小神梦境的频率和次数,都可以看出,只要时间,她答应,是''早晚的事情。”
阿音的下巴都要惊掉了,“你说谁?”
“百花宫宫主,荼嫣呀。”
阿音的八卦心一下就上来了,“你可认识,天庭藏书阁的老顽童?”
“有所耳闻,怎么了?”
“他也爱慕百花宫宫主,并且关系可比你密切,八成是你的头号情敌。”
长安……心都要碎了。
这样暗戳戳被观音用温柔方式打破了自己的幻想,又听见情敌是一个那样拥有奇思妙想的人物,长安这个心真的是在滴血。
老顽童不过是一个绰号,唯有和他在同一日飞升的长安最最清楚。他刻意的将自己容貌变老,化了个这样的绰号。长安很奇怪,哪有人希望自己容颜易老的呢?于是琢磨着琢磨着,长安受了启发,也给自己易容。
“这个家伙。”长安哼哼哧哧地在心底腹诽,甚至演练了一场斗法修罗场。
看够了戏,惠岸也要说上正事了,“师父,既然你已经恢复法术,徒弟就要回普陀山了。”
阿音叹了一口气,“就不能再等等?”
“我离开普陀山,已有两年多,今年又是招募新弟子的年份。我佛大兴,人定然不少,是以必须有一个人主持大局。”
阿音不舍地叹气,“果然是长大的徒儿泼出去的水,人大不中留,人大不中留啊。你狠心抛弃师父,舍得把那一堆好些事情,让给我自己面对了吗?”
“师父何必这样想,我一直与你同在。”惠岸人不在腹诽,也不知道当初狠心抛下自己让自己小小年纪承受了不该承受压力的人是谁。不过为表忠心,还是坚定地看着阿音,“如今你也有观音府的事务要忙,想来以后不必再去天庭讲学了。一定要谨慎从事,切记切记。”
阿音好笑,“徒弟倒是叮嘱师父了,为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