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分开一条路,一个白衣女子姗姗而来,素衣,黑发,耳边一朵白花。
他认得她的眉目,他知道她的名字,这是祝妤。于是他扑向了她,拦在她身前,却眼睁睁看着她穿过了他的身体,冰冷高贵的少女立在棺椁前,沉声道:“开棺。”
谢天星飘悠悠晃到祝妤面前,他看到祝妤紧抿双唇,眼中却有泪光。棺盖缓缓开启,谢天星飘了过去,好奇地凑过去看棺中人的面容。
这是个极清秀的青年男子,面容苍白,鼻骨英挺,眼睫狭长,唇紧紧地合着,似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动作破坏了他优美的唇线,否则,谢天星相信他的面容会更加英俊。
他绕着这男人盘旋了个圈圈,颇为自得。
他都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好看诶。
果然,真帅哥,哪怕死了,尸体都这么好看。
鬼魂谢天星又得意地转了个圈圈,决定飘回祝妤身边,却见迎面一道电光,谢天星当场裂开,他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脑壳合在一起,却见祝妤正在发狠,手中银白鞭影似电:“我抽死你这个淫贼!我抽死你这个叛徒!”
谢天星眨了眨眼。
他迷惑着,却见言舟又冲了进来,他拉住祝妤,轻声道:“娘子,不要这么暴躁。”
谢天星叉腰,冲到言舟面前骂骂咧咧。
她暴躁怎么了?他高兴让她鞭尸!啊!你谁啊你?叫谁娘子啊?这是他老婆!鞭尸怎么了!情趣懂不懂!
可惜言舟听不到鬼魂骂人,他捏着鞭子,笑容阴狠,声音却公鸭一般,一声干嚎:“谢兄,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只见鞭影闪过,谢天星大叫不妙,保住脑壳要紧,过了一会,他睁开紧闭的双眼,面前是一双眼睛,哭得红肿,眼角耷拉着,小狗一样。他认得这双眼睛的主人——言舟,而他现在正躺在言舟的怀中,而言舟的唇正嘟起,作势要亲他一般,谢天星下意识给言舟一拳,怒斥道:“你想干什么?”
言舟捂着下颌委屈巴巴道:“你被人打晕了,我以为你不行了……”
谢天星道:“打晕?”
言舟哭唧唧地望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含糊,他道:“先不说这个。”
他吐出一口血,展开手掌向谢天星,哇哇大哭道:“你把我保养了十八年洁白似雪坚硬好用的后槽牙打掉了!你赔!”
谢天星盯着那颗牙,眼睛眨了眨,道:“你打算怎么赔?”
片刻后。
言舟望着叶紫衣,望着她傻笑道:“叶姑娘,看到你真好。”
叶紫衣冲他微微一笑,道:“我有个怪癖,看到不齐整左右不协调的东西,我就想把它弄协调了。”
言舟望着她不解地傻笑。
叶紫衣转身去了药杵,不轻不慢极有节奏地捣着药末,俶尔回眸嫣然一笑,道:“你要是再乱说,我就把你左边牙也打掉。”
言舟立即把嘴闭得严严的,甚至往里抿了抿,恨不得嘴巴整个瘪进去。
叶紫衣见状,莞尔一笑,转身又去捣她的药末。言舟不敢说话,只是望着她的方向,一双眼角微微耷拉的眼睛配合他的眼神,嗯,谢天星仿佛看到他身后有条尾巴摆啊摆。
祝妤没有来,据说还在睡。
谢天星望着言舟的尾巴摆啊摆,摆啊摆。他突然觉得胸口中了一箭,一种汪汪大叫的冲动油然而生。
于是言舟身边出现了一个鬼魅般的身影,谢天星幽幽道:“你真的不是死断袖吗?”
言舟立即竖起四指,大舌头道:“苍天作证,日月可鉴,我言舟今天早上只是因为看你昏迷了,想到医书上说,如果对方昏迷不醒,可以用嘴对嘴吹气的办法让对方苏醒,绝对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言舟只喜欢女人,也只喜欢叶大夫这样的女人,如若我说一句谎话,我就孤老终生,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好,吃螃蟹没有醋,喝醉酒没人接。”
谢天星瞟了眼叶紫衣,她捣着药手微停,只是刹那,便又继续。她是含笑唇,唇角不自觉带着一抹笑。所以她现在唇角也挂着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谢天星摇摇头,叶紫衣突然转过头道:“那个办法,对骤停的人更有用一些。”
言舟愣愣地望着已经转过身的叶紫衣,木头人一般,良久,他的眼皮眨了眨,他的嘴角一点点,一点点浮起笑,浅浅的,卷起一朵花的那种,然后是咧开嘴露出牙的大笑,还有禁不住的傻笑。
“叶姑娘,叶姑娘,刚才是和我说话吗?”言舟抓住谢天星的袖子摇晃着。
谢天星瞟他一眼,不耐烦地点点头。
丫的,他又想汪汪叫了,而且不止想汪汪叫,他现在还想长啸,嗷——呜——
言舟快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圈圈,被叶紫衣一指头戳回来,叶紫衣微昂头,冷声道:“坐好了,别动。”
“否则我就把你的牙打对称了。”叶紫衣顿了顿,瞅了眼还在傻乐的言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