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甘心为了他的事业与他共同奋斗;哪怕你重新回到尧市,即使见到了我,你仍旧选择继续和他在一起……”很显然,钟原将余知予口中的“在一起”理解成了男女之间最合乎情理的那种,而且,还有这个自己想想都觉得漫长无比的时间:八年。
钟原感到从未有过的失望: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未成熟,得而复失的悲剧又在上演。欲哭无泪,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这不是重点。”余知予再次打断钟原,目光在空气中转了个圈,又回到他的脸上。
“那什么才是重点?!”钟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喊出了这句话。这个女人一如既往地可以轻而易举影响他的情绪,那些他在人前拼尽全力地伪装而来的冷静和坚强,此时也早已荡然无存。
“重点是,现在的我,属于朝晖建筑,并且,再与你无关!”余知予赌着气说出这几句话,说完立即转身,再次企图躲避钟原的目光。她似乎是在挑衅,又或者说,她只是在试探。
但是那句“与你无关”却成功激怒了钟原,这下,连他心底最后仅存的那丝理智也毫无悬念地阵亡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余知予的腰,转了身将她抵在车门上,动作浑然一体的连贯,根本容不下一丁点思考的时间。
钟原身型健硕,缚住一个女子毫不吃力,余知予被他抓住手腕,整个身体也被压住,丝毫动弹不得;他将脸猛地靠近余知予面前:“属于?嗯?与我无关?”他眉目苍峻,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余知予清楚地触着他的体温,眨眼间睫毛甚至几乎扫过他光滑挺立的鼻尖;她又嗅到了那股清爽中带着烟草气味的体香,那是在她记忆力存储了八年的,熟悉到令她只觉得心痛的、爱人的味道。
钟原突然低头吻了下去。
热烈的吻仓促而急切,让余知予的心跳都被影响到漏跳了两拍。
车内的手机极不合时宜地响起,二人的双唇相交也不得不停止。钟原厌恶地朝车窗内瞟了一眼,手上的力度也稍稍松了些。
余知予见势飞快地抽出被他攥得已经微微发麻的右手,将钟原一把推开,转身慌乱地打开车门。
“喂?沈未,怎么了?”余知予拿起手机凑近耳边,一边抬手抄起额边凌乱的头发,转脸间还不忘甩给钟原一个白眼。
钟原被推得后退了一小步,叉着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余知予。
停车场一直很安静,加上距离并不远,钟原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电话的内容。
当“沈未”两个字在几天的时间内第三次出现在他耳边时,钟原开始对这个人有了确定无疑的敌意。
“作为你的老板,想请你回公司加个班行不行?”电话那头沈未的声音十分轻松,与平常二人间的对话无异。
“好。”余知予简短地回答道,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点:天知道刚刚那个有些“无耻”的吻对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影响。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沈未笑着回应。显然,余知予的答复,令他十分满意,“等正式拿下这个项目,我们再好好庆祝!”说完,电话那头便挂断了电话。
余知予将手机重新扔回车里,她又回头看了钟原一眼:“你都听到了,他对这个项目志在必得,所以……”
钟原突然明白了先前自己对沈未口中那个“诚意”的误解,他斜着嘴笑笑,又轻轻咋了咋嘴唇:“嗯哼,他倒是很有把握,而且——好像也十分了解我。”
这个痞笑落入余知予眼中只让她觉得捉摸不透,刚刚漏掉的两拍子心跳也直接成了空白,她甚至开始有点不确定:刚刚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应那个吻的。
钟原倏地转身大步离开,留了个潇洒的背影给她。
“钟原——”余知予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钟原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他极怕从余知予口中听到那句劝自己与朝晖合作的话;虽然他心中已经做了决定,但是自己的决定是一回事,一旦她开口干预,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余知予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把这句话问出了口,因为刚刚,她再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钟原颈间那条崎岖的疤痕,上一次是几天前,钟原送她回去那次。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钟原的意料之外,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与不好,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说的明白的呢?
钟原索性没有回答,他快步上车,一脚油门,车身在余知予面前划了条弧线,飞快地消失在停车场。
余知予怅然地站在原地,眼睛直直的望着钟原离开的方向,倏地笑了:你很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