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人在乎。
人类已经不在乎过去了,不在乎起源。哪怕唯一能从根本上颠覆非洲草原起源说的水猿说找到了最后仅存的证据,是的,琪亚娜在我的面前,和她的孩子一起死去了,我看着她绝望地望着月亮,在更加绚丽夺目的月光之下,在人类文明最耀眼的灯火之下,撞上海礁石,原始而悲壮,更是没有价值的死去了,她本该受到保护,得到更好的研究……不,这样也许更坏。
人类放弃过去,近乎贪婪的透支利用着未来。
得出这一结论的我难以自持,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久久不能平静,我很快,我放弃了海洋生物的研究,转向潮汐能的转化运算方向与宇航员身体素质锻炼,并最终如愿登上了月球。
但这并不是一切的终点,而是一切的开始。
我独自来到月球,我的父母对此很不满意,他们断了我的生活费以期望我回去继承他们的衣钵,毕竟我奇伊这一个体被生下来的全部理由就是所谓的继承衣钵,如果我不去继承衣钵,那我就没有必要存在。
但是,在目睹琪亚娜之死后,我给自己定下来了一个生存的意义。
有人说,生物的全部意义就是存续,自私的存续,因此琪亚娜失去孩子和繁殖的希望之后就选择了自杀,当时的我认为这样是很理所当然的。
但是,不对,这不对,这其中存在了悖论,存在着矛盾……琪亚娜究竟是因为个体而死,还是因为种族而死?当时的我,终于有所了悟的我,看着越发明亮的月亮,想着古老的中国神话,那被车辇所背负的月亮,望舒,一个美好的名字,想着狄安娜,想着阿尔忒弥斯,想着琪亚娜,想着那被太阳赋予光亮的,和地球一样在宇宙中渺小却相依为命的星辰……
我想要让月亮恢复原状。
自从人类挖空月球并安装了发动机之后,关于月亮的神话就彻底死去了,狄安娜等等名字成为管理AI的代号,而月亮本身也彻底沦为人类的工具,按照人类政府的安排以最有利于人类的方式运行周期。
但是我,想要让月亮,恢复原来的周期运转。
这个想法我从未说出来或者记在纸上,我只是在心底里默默的想着,想着我要制作出一种不可逆转的病毒,让月亮这一终于被人类彻底支配的巨物结构恢复原状。
首先,我准备制作储存并释放病毒的接口。
由于我是个十足的外行,我花了十年时间才利用那些零零碎碎的废料做好了一个类USB接口,可是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制作让月亮恢复原状的病毒。
但是我依旧去了,凭借着我这十年来逐渐升高的地位,我终于找机会进入了月球的深处,那时候虽然恰好带着这个接口,却并没有作恶的打算,我只想看看,把月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的控制中心有着什么样的外观。
但在那里,我见到了另一个琪亚娜,或者说狄安娜,阿尔忒弥斯,望舒……它,或者说她,是管理月球内部全体水冷机群的的交互AI,她在我面前通过全息投影展现出女神版的姿态,她那半透明的手指指着主机左侧那个突兀的USB接口,这里,她发出好听的声音。
我当时并没有说话,我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我知道对方只是个AI,只是个工具,她只是新地月联合国安理会用来发号施令的参考数据库,她本身并不会有任何思考能力,只能说是有人指示她这样做,会是谁?
反编写派的成员吗?其实当时的我也隐隐有所猜测,毕竟我在月亮上工作的那段日子是反编写派最为猖獗的时候,他们虽然也分成很多个派系,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全部团结在一起,向着废除人类编写技术和运用这一目的不断进行各种或激进,或温和,或合法,或不合法的抗议活动。
再三犹豫之下,我还是把我那简陋的接口插了上去,然后如我所预料到的那样,我被掐点赶来的调查员控制住了。
我的罪名:与反编写派成员,最恶间谍俄里翁勾结,企图用归月病毒炸毁月亮。
有点可笑。
刚进入监狱的时候,大家都很怕我。
因为我可是妄图炸毁月亮的极恶之徒,我也不打算解释,公道自在人心嘛,如果人心如此,我也无能为力。
唯一让我觉得很遗憾的,是看到传说中的间谍俄里翁执行死刑实时直播的时候,原来俄里翁是我们当时潮汐能分析研究所基地一只送快递的机械军犬,他的型号有点老,偶尔会漏电,像是一只爱到处撒尿的小狗狗,我们偶尔也会开玩笑叫他俄里翁,我很喜欢它……或者说,他。
其实,我虽然经常和他一起散步,可我却从未和他说过话,这一点,让我非常遗憾。
俄里翁伏法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被彻底关了禁闭,平时偶尔能说两句的室友们也不见了,整个监狱只有一位保健室的老爷爷型交互AI偶尔会与我交谈,据说这位老爷爷的设计来源于苏美尔神话,这还真是我的知识盲区,我只知道一点点阿尔忒弥斯和俄里翁的故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