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上,陆景烁捡球,夏稚墨走过去,对他道:“那个..昨天那事,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陆景烁依然一声不吭,夏稚墨就固执地等着。
陆景烁按住她的肩膀,轻轻退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肌肤上,就要亲上去,夏稚墨机敏地躲开,小声说道:“你别这样。”
“吃到嘴上了。”陆景烁轻轻地擦去她嘴角上的饭粒。
夏稚墨脸色潮红,如天边的夕阳。
陆景烁没再动她,他就是想试试,她对他是不是排斥?结果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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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乐曲声如同一股温柔的风,轻轻拂过耳畔,夏稚墨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往里头望了一眼。
琴弓滑过弦线,大提琴的音色深沉而又饱满,细腻而又匀称,杨玮佳目光坚定且柔和,如同丝线,她灵巧的手指在纸板上飞舞,运化成一个又一个清晰的弧度,制造出一轮又一轮动听的音符,仿佛是一纸诉说自己故事的诗人。
而陆景烁的十指在黑白钢琴上有节奏地律动,翩翩起舞,弹出的曲调悠扬且婉转,动听且声色,两人完美地配合,严丝合缝,天造地设,公主配王子,西裤配裙子,宛如童话世界一般,雍容华贵,还赋予了绿野仙踪的美感。
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夏稚墨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实实在在的差距,内心莫名地涌起一股无力和酸楚,鼻腔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喉咙里只剩哽咽。
心酸更心痛,她转过身,就往外跑出去,生怕自己打扰了这份美感,成为了那个多余的人。
陆景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手中弹奏的琴键,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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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就是大概知道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那一刻开始,与其说夏稚墨是吃醋,不如说她意识到在一些事情上的无能为力。
那种若不是直观感受,根本就无从体会,是阶层,学识,格局,眼界等等各方面的碾压。
夏稚墨总以为自己足够努力也可以平步青云,踏上高楼,其实不过是自我虚构出来的美梦。
意识到这一点,反而更让她解脱和释怀,这大抵就是人生所要迈过的坎儿。
那天,陆景烁找了她很久,她藏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不愿出来。
“上次陆景烁拒绝我的那一天,我一直在想,她喜欢的究竟会是怎样一个女孩子?足够漂亮,足够出众,还是..”杨玮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可惜,这并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么惊艳,虽然你成绩优秀,长得好看,但你的家境很普通,才华也不出众,所以这让我更加好奇陆景烁到底喜欢你什么?”
夏稚墨躲在角落,默默地听着,咬着唇,一言不发。
“你可能觉得爱情很美好吧?但是过后呢?我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太懂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关系,几乎到最后都是利益,价值的交换。”她语气很淡漠,但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夏稚墨终于开口:“所以你喜欢陆景烁也是出自于利益?”
杨玮佳没想到自己被摆了一道,但还是平静地回答:“是,也不是,如果陆景烁什么都没有,我是不会喜欢他的。”
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一个人被喜欢的前提是得有价值,而不仅仅依靠一见钟情。”
杨玮佳的每句话都直戳夏稚墨的心弦,那一刻的破碎是粉身碎骨,不用吹灰之力,就能让人一败涂地。
夏稚墨的手指扣着地板,再痛也只是咬紧牙关,仰望天花板,也只是为了让眼泪不这么干脆利落地滑下来,偶尔的反驳是为每个普通平凡却又乐观向上的女孩保留最后的尊严。
“夏稚墨,你敢不敢跟我赌?迎新晚会,还有陆景烁,我昨天看到他想吻你,不过没关系,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我都没有输过,所以这一场我也势在必得。”杨玮佳高傲地昂起脖子,眼神里都透露出一股杀气,每个姿态中都充斥着想赢的决心,是强者所具备的自信与勇气。
夏稚墨瘫坐在地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累,她想不通,爱情这种事情也能拿来赌吗?
赌赢了又怎样,大概率赢了赌局,到最后也会输了关系。
她特别喜欢书里曾说过的一句话,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爱情是一场际遇,不是功德,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
是啊!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力。
“怎么?不敢赌吗?怕陆景烁到最后不要你了,你连最后的筹码也没有了。”杨玮佳又进一步攻城略地,她永远能拿捏住人的内心。
夏稚墨只是笑笑:“行,赌就赌,赌赢了,恭喜你,赌输了,我也不后悔。”
杨玮佳一愣。
“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相比于你,担心迎新晚会,担心陆景烁没有选择你,担心失去千金的身份,而我不过是个平凡的普通女孩,赢了是奇迹,输了也很正常。”夏稚墨忽然开窍,站了起来,笑着向她走过来,那一刻,她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