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还是有点难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二天,陆景烁就被医院接收到通知,少女陈盈在天台,准备跳楼自杀。
“为什么人的命运相差如此之大,我就只剩奶奶了,可是因为瑞金医院的医疗事故,导致我奶奶没有能够挺过去,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难道真就像那句话所说:麻绳专挑细处段,厄运总找苦命人?我想我的抗争应该到此为止。”少女陈盈拿着话筒陈述,眼泪便不自觉地就滑落下来。
台下有人拍照,多么讽刺,照片,视频很快就传播到了各大自媒体,一时间舆论哗然,陆景烁又上词条。
“你下来好不好?我会竭尽全力地补偿你,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对我说,但是你不能拿生命开玩笑。”陆景烁诚恳地说。
陈盈闪烁着漂亮的大眼睛,不由地一笑,她早已心如死灰:“那你能让奶奶回来吗?”
“按照一命抵一命的原则,这样才公平。”陈盈补充。
陆景烁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显得无比脆弱,无力。
“怎么?怕了?”陈盈嘴唇微微翕动,道出的话却是一语成辙,无法反驳。
陆景烁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鼻腔酸涩,手心里冒着汗,表情无奈,神色慌张。
“父亲赌博,母亲把我卖到卖给那些野男人,要不是奶奶权力呵护我,我永远都不知道爱是什么,也永远都没有家,天冷了,奶奶会给我缝布鞋,她炒的豇豆很好吃,她会抱着一本故事书念给我听,她说要永远要相信童话,因为没有童话,就没有现实。”陈盈回想起过往,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
陆景烁攥着的拳头微微松开,眼泪堂而皇之地流淌下来,哪怕再冰冻的心也会因为这一刻而为之动容。
“我答应你,你先下来。”
陈盈摇头:“我不相信,你们都是坏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没有人会真心爱我,都嫌弃我,觉得我是个拖油瓶,不配活着,你们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陈盈,你不是看过童话吗?那你就得相信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和事。”夏稚墨上了台阶,跑的气喘吁吁,站定了说道。
陈盈只觉讽刺,抬高了音量:“最美好?你是在讲笑话吗?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命抵一命,仅此而已。”
夏稚墨见她态度坚决,不知该如何规劝,改变别人要比改变自己难,而且难得多。
“我跟你一起跳。”一个声音从陈盈的背后传来,是一个看上去陌生的人,嗓音雄厚低沉,目光灼灼。
不过这个人夏稚墨是不能再熟悉,他就是心理咨询师朱楼宇。
陈盈瞥见他的第一眼是惊讶,第二眼是认同,她在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了同样的光,漆墨深沉,这种感觉很强烈,而且不是错觉,他们是相同的人,而人总会被相同的人所吸引,所共鸣,所欣赏,所接纳。
“你是谁?”陈盈警惕地问道,但是想要跳楼的心却已没有刚才那般强烈。
朱楼宇笑了笑,不说话,他从裤兜里掏出口琴,音乐治愈人心,所以他随身携带。
清脆动人的旋律,一念回到从前,他边吹边走过去,慢慢站立到她旁边。
“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来这,难过的时候,我也会想生命多么悲哀荒凉,好想逃离这个世界,可是..当你抬眼望去,发现所有的悲伤,难过,失落只是沧海一粟,而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陈盈,心里有光,哪里都是路,这海天一色的情景,怎能不算是苍穹?”朱楼宇眺望前方,明明不是诗歌,却像是在低声浅吟,儒雅而富有张力,丝丝入扣。
陈盈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跳跃般地问道:“你敢跳吗?”
朱楼宇穿着皮鞋的脚踏了上前,眼里丝毫没有惧意,他在向她表示决心。
陈盈的一只脚也踏了上去,所有人在这一刻静止,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朱楼宇,你到底想干什么?”夏稚墨惊出了一身冷汗,歇斯底里地问道,陆景烁已经联系了救援团队,他们在赶来的路上。
朱楼宇并未理会,在陈盈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他们像是有心灵相通的本领,不用说明,彼此就能知晓。
他们把两只脚都踩了上去,张开双臂,这个时候救援队跑了过来,铺上了垫子。
3,2,1
在最后的时刻,他们互看对方,纵身一跃。
“谁也没有比我更了解你,我有办法将他置于死地”
这是最后时刻,朱楼宇对陈盈说的话,他摸准了她的心,也无意之中改变了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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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楼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夏稚墨走进心理诊疗室。
他轻微地挪动象棋,抬头看她一眼,推了推眼镜:“好久不见,陪我下会儿象棋呗!”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