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西就在旁边拍视频，她手机里有霸凌别人的视频与照片。
冰凉的水冲击着司念的感官，窒息在一瞬间上头。水流很急，冲刷着她的脸和自尊。
李杰将她的头当水桶一样随便，她一直是霸凌者，知道怎样折磨人死不掉还最痛苦。
放入水里，再提起来。反复如此，哪怕她已经清醒，但是他们就喜欢这么玩。
他们以折磨人为乐，笑声在耳边很刺耳。司念紧闭眼睛，试图这样麻痹自己。
不看就不知道这是马桶。
王梓西很不满意这样，她喜欢看着别人的自尊心一点点破碎。
在李杰提起来的瞬间，抬脚踹在司念的脸上。鼻血瞬间流了下来，滴滴嗒嗒掉落在地上。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继续他们的恶趣味，司念在水里听到的只有水声。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求生欲只能让她大口的呼吸着。
鼻血还在不停的流，整个人浑浑噩噩。耳边说的话断断续续，“你应该睁着眼睛享受，可不是闭着眼睛浪费。”
这一切都被拍了下来。
在视频里的第一视角的王梓西，她仿佛是个神，她轻易给别人定了罪判了刑。
厕所隔间里，都是王梓西流下的鼻血。
王梓西自己似乎也觉得无趣了，意味不明的说道，“司念同学不小心摔倒，自己磕破流鼻血了，我是那个帮助你的人对吗。”
人是笑眯眯说着话的，借口甚至都帮她找好了。
不过，今天熬出头了。
结束了。
一群人走后，司念忍受不住。
再次昏死过去。
鼻血还是止不住的流。
*
厕所是滴滴嗒嗒的水声，在黑夜里总是吓人的。
星星很少，风很大。
厕所灯是声控的，叮叮当当那工具的声音在空旷的厕所里回荡。
阿姨进来打扫卫生，看到了在血泊里的人。
像是没有依靠的浮萍，随时能飘走一般。
阿姨也是一个有家庭的女儿，手里的扫把一下松开。
如果这是她的孩子被这样对待，她觉得一定会比现在更疯更丧失理智。
月光撒在阿姨的脸上，有着女性的柔和也有着伟大的母爱。
她快速拨打了120，随即又焦急的抱着女孩。
女孩的脸很苍白，月光下浅浅光亮中，司念的五官无尽柔和，像只没有攻击力的兔子。
司念的睫毛很长，睫毛的阴影拖了半张脸。
鼻梁很高，嘴巴很小。
给人第一印象是个很乖很好看的人，阿姨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小姑娘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学校里的各个光荣榜上都有她的身影。
光荣榜上的她笑的很灿烂，很美。阿姨没法联想天之骄女会变成面前这个仿佛随时随地生命都会流失的人。
多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会被某些人这样对待。
这个学校有钱的孩子很多，她在学校干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过。
现在的孩子戾气都很重，屁大一点的事情就霸凌扇巴掌。
也有人受不住跳楼自杀，黑夜里哪怕是夏季也会冷。
何况这是已经进入深秋的夜晚，冷的发颤。
女孩浑身湿漉漉的，脸上还有着温热的血迹。阿姨急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努力给予着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