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守门人并未被换掉,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只他们此刻却是不敢拜高踩低了。
再一进门便看到了等在大门口的罗嬷嬷,“可算是回来了,相爷在花厅等着你们呢!”
裴柳柳给迟玉使了个眼色,“迟玉,你带她去听雨阁。”
“是。”于是迟玉二话不说带着寄幽走了。
罗嬷嬷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裴柳柳解释道:“方才路上碰到一个故人,受了些磋磨,便带她去我院子里小住几日。”
“既是郡主的朋友,自是应该的。”
“随老奴来吧!”罗嬷嬷在前面带路,裴柳柳与赵辞放手挽着手,裴琬琬挽着汤氏走在她们后面,再后面就是她们的侍女。
“嫂嫂,给你的礼物在进宫之前已经让人送到你院子里了,记得要用哦!”裴柳柳忽然说。
“那我们柳儿给嫂嫂带了什么礼物?”汤氏笑着问道。
裴柳柳哈哈大笑:“说了怕你害羞,是我娘准备的!”
她既然这般说了,本该心知肚明然后心照不宣的的姐妹里面出了个异类,赵辞放问道:“所以是什么?”
赵辞放比她小一岁,情窦方面除了损人的时候很灵光,其余时候并不开窍,裴柳柳捏了捏她的手道:“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无穷的,所以在进花厅前一刻赵辞放都缠着裴柳柳问到底带的是什么?
罗嬷嬷在府内伺候多年,见少夫人脸色绯红便知道那礼物不是调理身子便是夫妻房中的东西,也是笑笑不说话。
裴柳柳等人走进花厅,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一脸凝重的裴相瞬间脸色温和了下来,裴柳柳裴裴琬琬以及汤氏姑嫂三人给裴相行礼:“孙女给祖父请安!”
赵辞放则是道:“辞放给裴爷爷请安!”
“辞放也来了,好,好!”裴相点点头,他看着两年未见的二孙女,心中满是欣喜,“柳儿,祖父看你在长音山快活得都忘了京城还有个家了。”
裴柳柳笑着上去挽着裴相的手臂撒娇:“长音楼事务繁忙,再说了孙女在外面也时常与祖父飞鸽传信不是?”
“成日便知道到处疯,你要是有你妹妹一般安静,我也不至于放不下心!”裴相点了点他的脑袋。
“你之前那封信,祖父已经安排好了!今日的状况,看来这太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裴相慈爱地对她说,裴柳柳也没多问,她托祖父办的事情多了去了。
“太子知恩图报?”她刚问出口,此时大房一家人便来到了花厅,祖父二人便收声了。
裴柳柳的大伯父名曰裴丘,此人由于幼年得丞相夫妇疼爱,裴椿来到相府之后,他便被冷落了许多,是以兄弟俩关系并不如何。
裴相为裴丘定下的妻子彭氏是个能干大气的,是以在裴椿带着李卿眉去长音山之后,苒老夫人便把管家权交给了她。
他二人得一子一女,女儿便是裴府下嫁出去的大小姐裴琳琳,儿子便是裴府现在唯一的嫡少爷裴雪珩。
按道理来说,若是正常的世家,在孙辈只有一个男丁的情况下,那个男孩子必然是集家族宠爱于一身的,可裴相最看重的偏偏是二房的两个孙女。
在裴丘眼中,不过是偏爱裴椿,所以也连带偏爱他的孩子罢了。
令他意难平的是父亲如此也就算了,连他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是如此,他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
见到大伯一家,裴柳柳和裴琬琬下意识对视一眼,福身道:“给大伯父,大伯母请安,问雪珩哥哥好!”
赵辞放因和她们称呼一样,便也一同行了礼。
裴丘和裴雪珩对裴柳柳几姐妹态度一向都比较冷淡,裴柳柳也见怪不怪,反而是彭氏过来对裴柳柳嘘寒问暖的。
苒老夫人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又何曾不知道长子心中在想什么?
许多事情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何况裴椿与他是血亲,也一直不在府中与他争夺任何东西,他一直这般又是何苦?
彭氏自然也知晓自己的夫君心中所想,但她作为家族长媳,该平衡的需要去平衡。
二房纵得公婆喜爱,但他们远在长音山不曾回京,膝下又只有两个女儿,往后都是要嫁出去的,裴府的传承始终得靠自己的儿子。
她心中不只有和丈夫的情爱,在她看来既然嫁入了丞相府主持中馈,这于她而言是一份可以用心经营的事业,所以就算丈夫和儿子心存芥蒂,她对于二房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且二房的弟媳虽远在长音山,每次柳儿回来都会给她带上许多京城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如此有心之人,是值得结交而不是结怨的。
大家都见了礼之后便依次入座,只有裴柳柳不成规矩地依偎在祖父母身边,裴琬琬见状只是笑着喝茶,“姐姐还像小时候一样,一回来便爱粘着祖父祖母不撒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