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山无关。
毕竟想置他于死地,没必要去救。
且他自恋地觉着裴柳柳看他的眼神里,并不是两眼空空。
而听雨阁中,练完剑的裴柳柳浑身舒畅,寄幽脸色苍白,倚在窗台看她练剑,也有些手痒,奈何有心无力。
裴柳柳回头看到寄幽,没好气地说:“刚才不是把话都说清楚了吗?你要是不想活了,本座可以送你一程。”
寄幽收回看她的目光紧了紧身上的毯子,问她:“裴柳柳,你有没有想过,苏大人若是将你救我的事情告诉了他的主子,你也会被牵连。”
说到这个,裴柳柳白了她一眼:“救你的时候不早说?”
寄幽浑身嘴最硬:“救我的时候你没想到?”
当初救寄幽,是怕她万一被抓住了,被问出来有关于定光剑的事情。
裴柳柳撇撇嘴:“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大人既然冒大不韪救了你,他自己也不干净,会告诉太子殿下吗?”裴柳柳有些拿不准。
“会。”寄幽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会就会吧,天塌下来也有苏大人先顶着。
她坐在寄幽倚着的窗子台阶上,说:“寄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寄幽语气中带着些揶揄。
“你走了那不是更显得本座心里有鬼?本座是问你想出去东山再起,还是养精蓄锐?”裴柳柳问她。
“留你在身边,我睡不好觉。”裴柳柳如是道。
寄幽看向窗台下这个发丝被风吹得无比凌乱的女子,“要不是我娘把玳弦宫传给我,谁他娘的想当杀手啊?”
“啊?”这倒是让裴柳柳大吃一惊:“展开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救了我,你要对我负责。”寄幽倒是不客气。
“本座可不敢,谁知道你会不会觊觎定光剑,背后捅刀子?”裴柳柳翻了个白眼。
寄幽笑容惨败:“那本宫主就去敲鼓告诉大音是相府刺杀太子,看你能当几天‘本座’。”
裴柳柳被她的无赖气笑了:“行啊,正好本座的妹妹缺个保护她的武婢,你若愿意屈尊,那也是求之不得。”
寄幽更是无所谓:“你妹妹比你有礼貌多了,保护她小事一桩,我都流落至此了,还有什么尊不尊的。”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赖上她了,但她不能这么快做决定,需要去玳弦宫探探虚实再做决定,以防万一。
“本座考虑考虑。”说完站起来,回房沐浴更衣去了。
回到房间便写了封信,从清风涧放出的那只鸽子早已在她房里等候多时,她利落地将纸条绑在鸽子腿上,走到窗口放飞。
寄幽也看到了那只逐渐消失在天空中的信鸽,想来裴柳柳是去写信询问玳弦宫的情况了吧,是该谨慎点没错。
她就是当时仗着自己武功非凡,凡事不上心才导致这般后果,玳弦宫没了就没了,但那些对她阳奉阴违的人死得也太轻松了,这一点令她如鲠在喉。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裴柳柳如愿在裴府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也就迎来了逐渐炎热的八月。
迟玉将冰好的西瓜摆在裴柳柳面前,此刻她正在看着一本地域异闻录,只听见外间丫头们纷纷道:“县主。”
她抬眼便看见梳着百合髻,穿着白色襦裙的裴琬琬抱着一捧刚摘下来的瓣粉杆绿的荷花疾步走到了裴柳柳面前,寄幽拿着她的披帛没个正形地跟在后面,一进来她可太不客气了,直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
裴琬琬心情很好,吩咐迟玉:“迟玉,你去把剪刀拿来。”她边说便把荷花放下,拿了个青花瓷的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姐姐,今年府里池子的荷花开得甚好,我让寄幽去摘了一捧来摆在你的屋子里。”裴琬琬结果迟玉拿来的剪刀,仔细地修剪着荷花花茎的底部,边剪边比对长短,又想起点什么,吩咐别的丫头去打了水来。
自从寄幽跟了琬琬以后,脾气都好多了,裴柳柳心想。
“真好看。”裴柳柳放下书,她方才看书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寄幽:“你前些日子说,还要一个化名,有没有想好换什么名字?”
入夏后,寄幽就很喜欢裴柳柳屋子里的这把竹躺椅,她舒服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道:“今日天气这般晴朗,天好人也好,便叫晴人吧,哦,加个姓,叫晴人。”
“晴人。。。。”裴柳柳重复着她起的名字,这么随意么?
不过她开心就行,“行,那你以后对外便说自己叫晴人。”
裴琬琬也点头:“忆别往昔寄幽去,揽过日月照晴人。好名字!我喜欢。”
她这话一出,裴柳柳和寄幽下意识对视一眼,吃了没文化的亏,出口成章还得是裴琬琬啊!
苒老夫人见最近天气渐热,怕姑娘们热着,便给听雨阁多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