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甜美可口的冰粉,二人继续讲述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楚寒州跟着裴柳柳进入迷阵后,发现阵里还有三个人,以及一堆白骨。
这些皆是闯山之人的尸骨,长音山也有阵法防人闯山,所以裴柳柳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裴椿会命令弟子将长音阵法里的尸骨安葬,这不归山竟然就让它们烂在这里。
想来也是为了震慑后来人吧,可是看这累累白骨,能出去的又有几人?
楚寒州饮了一口清茶,道:“我瞧少主在细细打量那些白骨,丝毫不惧怕,便琢磨着如何出阵,可这个阵法与一般阵法不同。”
裴柳柳也不曾见过这么奇特的阵法,接着说:“是的,那阵法里有水,不多时,我们便头晕目眩,我看见水里的自己仿佛变成了。。。。”
“变成了一只大白鹅!”
“其他人在我眼中皆是通体通红,拿着刀来追赶我,我下意识拔腿便跑,却发现大家看似在追杀我,其实更像是都在四处奔逃。”
“那么我认为自己是一只大白鹅,别人自然也是认为他们是大白鹅。”
“可这种情况何以破阵呢?我躲在这些白骨堆砌的小坡之后思索。”
“忽然三殿下便蹿到了我身后,我吓得反手就拔剑给了他一剑,砍在三殿下的手臂上,他闪躲及时,只是见了血。”
裴柳柳这时才好奇地问:“三殿下,你为何认出了我?”
楚寒州解答道:“我们出现幻觉之前,你便在白骨旁边,就算不确定,我也能赌那就是你,毕竟绝不能让你在楚刃境内出事。”
“好就好在,见血了之后,我二人完全清醒了,于是找了颗树躲了起来,看下面三个人到处乱窜。”
“然后呢?”寄幽听地颇有兴趣,追问道。
说到这里,裴柳柳和楚寒州对视一眼,楚寒州道:“此处诡异之事便来了,树下三人也有人砍伤流血,但他们并未清醒。”
“接着便看着树下的人相互杀死了彼此,血流一地。。。。”
时隔三年,楚寒州仍旧对此不解,裴柳柳也说不明白,非要解释,或许是她砍伤三殿下时用的是定光剑?
李清扬问:“你们如何破阵而出的?”
裴柳柳摇摇头:“我对阵法一窍不通,是守阵之人发现阵中有人,恰逢我娘亲带着不归山的人来寻我,这才将我救了出去。”
寄幽撇撇嘴:“还以为有什么乐子,让你二人见面笑成那般模样。”
寄幽这话一出,裴柳柳就笑了,“我被找到自然众人都来关心我有无大碍,我以为这蒙面人会趁机悄悄离开,共患难一刻,也没打算供出他,只是我回头一看,他竟然躺在那几个人身边,微微动了动手指。”
“三殿下,当时我应该没有意会错误你的意思吧?”裴柳柳试探地问。
“我便对娘亲说蒙面人救了我受伤,我要将他带出去,救出去之后,便将他丢在了茶肆,毕竟是闯山人,留他一命看他造化,也算是全了不归山的面子。”毕竟在裴柳柳眼里蒙面人本就没有什么大碍。
楚寒州大笑,点头:“知我者,少主也。”
几人聊得很是愉快,夕阳西下,终归是到了下山的时刻,琼霄山的西面如同披着一层橙黄色既灿烂又绚丽的衣裳,壮观得动人心魄。
于是一同下山,彼此告辞,寒暄着有空再约着游玩,便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回楚刃馆的路上,楚寒州的心腹伏戟问他:“殿下精通阵法,当日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楚寒州手中将手中的折扇合起,“被师父坏了事本殿下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来得太快了,否则长音山哪里还有什么少主?”
“属下就说嘛,殿下从不安好心的。”
伏戟话一出,下一刻就被敲头,楚寒州不满:“重说!”
“殿下满腔好心,好心。”伏戟心里苦。
反正长音山少主死在楚刃国,麻烦的是陛下和两位皇子,关他一个透明人三皇子何事?
在家安心待了两日,裴柳柳和裴琬琬两姐妹陪着祖母看看戏,陪着彭夫人插插花,再督促傅暄习武读书,倒也轻松自得。
此时傅暄休息的空隙,跑到坐在石桌旁看他扎马步的苒老夫人和彭夫人身边,对苒老夫人说:“太祖母,暄儿如今可以扎马步两刻钟了。”
他扬起小脸,想要得到夸奖,苒老夫人从彭夫人手中接过帕子,给他擦汗:“暄儿真厉害。”
“娘亲说,只要暄儿成为天下第一的大侠,她和爹就会来接暄儿!可是暄儿好想娘亲,柳柳姨,暄儿还要多久才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呢?”他眼中尽是思念,让看着他的裴柳柳心头一软,道:“只要暄儿健康茁壮地成长,暄儿二十岁之时,总能成为天下第一了吧!”
“寄幽师父,柳柳姨说的是真的吗?”他转头问寄幽。
这孩子乖巧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