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场好似无底洞的坠落。
“终于抓住了。”
她扭头看去,一个长着不知多少只手的少年紧紧抱着她,向上游去。
“什么东西?”
“等等,马上到了。”
一瞬之间,面前出现了一间高大的宫殿。
说是宫殿都有些抬举。它没有琉璃瓦片,亦没有灯火通明,倒像是一堆腐朽了的破铜烂铁,墙边纠缠着丰腴的水草,屋内只亮着一根红烛。
少年用另外几只手推开门,然后将她一把扔在了地上。
有人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被颠来倒去眼冒金星的颜春几乎要勃然大怒:我才要问你是什么东西!
少年老实答道:“出去清扫的时候捡来的。”
“………………”
颜春:你才是垃圾。
她抬眼观察四周,没想到竟让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李母。
她不知在看些什么,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样,眼里凝结着疑惑、欣喜、悲哀还有不可置信。
那明显是上位者的人发号施令道:“那把她……”
话未说完,他突然停下:“等等!”
颜春还没反应,就被这一惊一乍的叫声吓了一跳。
而那人似乎很是着急,一连说了好几个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你从哪儿把她弄来的?”
“我说过了,出去清扫的时候捡回来的。”
刹那间,一张俊美非常的脸已然近在咫尺。
长长的发丝被编成辫子垂在肩旁,此刻几乎要纠缠到颜春身上。
“要死要死!”与那张脸极为不符的声音传入颜春耳朵里。
李母见状,回过神来,上前给了那男人一个耳光!
颜春和少年齐刷刷看向她,眼里充满了诧异。
“说话就说话,你是个什么玩意离她这么近?你还要死,我看是我们俩要死才对!”
“…………”
这下是颜春:“等等等等。”
“什么情况?”
男人并不在意那个耳光,只是脸上的红痕让人看了触目惊心,颜春的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我的左脸和他的右脸,正正好能凑一块儿。
男人自报家门道:“我叫沈轲。”
他敲了敲脑袋,“你是叫,你叫什么……什么来着?”
颜春忍不住提醒她:“我叫颜春。”
“哦对,对对对。你怎么回来了?”
“我?第一次,来这?吧?”颜春一愣,犹豫着问出这句话。
“哦!对,我这鱼脑袋。你叫什么来着,颜秋还是颜冬?”
颜春无语:“我叫颜夏。”
“不对,你叫颜春。”
这不是知道。
沈轲眨了眨那对桃花眼,咬着辫子道:“小章鱼,你赶紧把她送走,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不对,是送到离落昼越近的地方越好。”
小章鱼沉吟半晌,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道:“我叫白玉。”
“对!小玉,你别管这些了,再不送走真来不及啦!”
颜春左看右看,在场四个人,只有沈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好像颜春再多待一秒,他这个地方就要灰飞烟灭,再无重生之日。
她怯怯举手问道:“我能问问现在是怎么回事么?”
沈轲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什么?”
“花朝节还记得么?”
颜春摇摇头。
“朝云还记得么?”
颜春还是摇摇头。
“那落昼你总记得吧?”
颜春第三次摇了摇头。
一问三不知。沈轲的表情有些玩味,甚至变得阴险,他嘻嘻笑了一声:“那你现在见过他了嘛?”
“谁?”
“落昼。”
颜春不知道谁是落昼,但想这几日都在烟景闸,大抵是没见过,便摇了第四次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沈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颜春:“?”
颜春心中的疑虑越聚越多,几乎快要爆发,但没有人来与她解释。
见他笑得愈发猖狂,根本停不下来,李母又上前一步,给了他右脸一巴掌。
…………这下好了,现在不需要她的另一半,也能对称了。
沈轲瞥了李母一眼,竟然无甚反应。
门外传来不知道什么动静。
白玉往门外看了一眼,道:“我们的老巢好像要被拆光了。”
“什么?”沈轲阴测测笑了几声,那美丽的面容变得扭曲:“无事。我们有小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