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唇上。
都说薄唇的男人寡情，应该也不尽然吧？
她想。
盛为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许然转身，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数十张照片，从眼球缺失的到半张脸都扭曲变形的案例，一一展现在盛为眼前。
盛为侧头看了许然一眼，转过身，摘掉了眼镜。
许然说：“坐下。”
明明手下的肌肉是那么坚实有力，可那只受伤的眼睛却又那么脆弱不堪。
这种反差，让许然有一种室息感。
“手术后一个月就可以植入义眼台，为什么没做？”她调整了一下，问。
“还没顾上。”盛为笑笑，“其实也没多大用……又看不见。”
“必须做。”许然一脸严肃，“时间拖久了，眼部肌肉会萎缩，即使做了，效果也会打折。而且佩戴上义眼片以后也难以和健眼完全一样。”
“没关系，我一个大男人……”
“你不相信我？”许然打断他。
不等盛为解释，她调出电脑上的一张图片，“你看看他，哪只眼睛是假的？”
“左眼？”盛为凑过去，说完又摇头，“不像，右眼也不行。都不像。”
许然微微弯唇，“恰恰相反，他两只眼睛都是假的。”
“所以，你现在愿意相信我的专业能力了吗？如果没问题，我可以马上帮你联系可靠的医生安装义眼台。”
女人的固执，有时候难以想象。
盛为之前，用了好长时间去接受现实，去适应一只眼睛的生活。
不是没想过给自己装义眼，但偶尔看到别人戴的，效果都非常假，又让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但是，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电脑上的男人。
如果能做成这样，似乎也不错。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盛为点头，转身时才发现墙角处的展示架。
几十只形态各异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盛为后退了一步。
想到眼前苗条纤细的女孩，整天面对的都是这些，他不禁暗自赞了一句。
可惜就是身体单薄了点，要不然，就冲着这个心理素质，还真是个干消防的料。
许然还不知道，盛为已经把她当成一条汉子了。
从打磨，到调色，再到用各种粗细不同的画笔，仔细绘制瞳孔，给白眼球添加血丝，在瞳孔边缘晕染等等。每一步都需要很长时间，许然干脆让盛为先回去。
“对了，到时间还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呢？”许然叫住了即将离开的盛为，“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好通知你。”
盛为没有多想：“好，那我扫你。”
盛为离开后，林星月也按照地址找了过来。
隔着玻璃门，许然和林星月互相看了一眼。
但想起之前见过的成品义鼻，林星月又有些犹豫。
俗话说“别看广告，看疗效”，说得再好，万一做出来以后翻车呢？
“不会得。”仔细检查以后，许然语气肯定，“你这种情况，还原度应该还是比较高。”
“真的吗？”林星月有些急切，“那如果我做，今天能做好吗？”
许然摇头，“我手上已经有两个订单，你的可能需要排在下周。不过我们可以先取模……”
搞定了林星月的义鼻，又帮小姑娘安抚好母亲。许然开始给盛为联系安装义眼台。
确定了医生和价格，约好时间，许然就开车去接盛为。理由是，盛为现在是她的客户，从做义眼台开始，她得负责到底。
幸运的是，盛为的眼周并没有萎缩。
医生当天就为他安排了手术，七天后出院。
许然的车就停在门口。
其实盛为很想问问她，你对每一个客户都这样服务周到吗？
可他到底没有开口。
他怕许然一本正经的说，“你救过我。”
盛为受不了这个，要脸红的。
回去的路上，一个战友打来电话，说自己朋友的朋友的哥哥，总之就是七转八弯儿的关系，是一家律所的合伙人。
他们律所在找实习律师，他之前己经把盛为的简历发过去了，对方让他今天去面试。
于是许然方向盘一转，把盛为送了过去。
她站在电梯口对面的落地玻璃前，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不过十几分钟，盛为就走了出来。
许然转头看他。
“应该没戏。”盛为耸耸肩。
“因为你的眼睛？”许然一向直接。
盛为一顿，咧嘴笑开，“主要是我喜欢诉讼这块，他们暂时不需要。不过没关系，老话说了，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这不是理由。”许然冷着脸，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