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众人的惊叫声不绝於耳。
在场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吴嬷嬷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张菊花脸涨成了猪肝色,方才怒气未平,可如今见了这情景不由嗫呶地说:“这姓鱼的妮子是疯魔了不成?…………她不会去……啊!”
“天爷,她、她跳进了,茅厕,这、这……”
“唔……该死的,也、也太臭了……”
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甚至一股子脑地涌入了上百个粉丝入内:
【火钳刘明,我的主播不可能是小疯子——!】
【热搜预定,次奥,我和小夥伴们都惊呆了。】
【直到我的膝盖中了一箭丶请收下我的膝盖。】
他们所在的庄子是黄土夯筑的,长年风蚀过后虽然称不上是破烂,但依旧让锦绣乡的贵人们是万般不愿踏足于此,而如今面前有黄土庄子,也有……“黄土少女”。
一个娇小的影子步履蹒跚地自茅厕站起,再缓步往他们几人的方向走去。
她长舒一口气,往前走,众人后退一步。
她再进三步,众人齐齐后退。
明媚俏丽的脸蛋本如春日的杏花灿烂满枝头。
可如今杏花“逝者如斯”,终是落于泥粪中,而三千青丝粘成一绺一绺的。
鱼幼熙装模做样地朝他们拱了拱手:“诸位。”
众人大惊失色,一面往后再退三步。
吴嬷嬷在旁秉住呼吸不敢接声。
狗蛋哥一动不动,半晌后往一旁干呕。
寂静无声中,鱼幼熙伸出黏黏腻腻的手,道:“我方才……在里头……捡到了几颗饴糖呢……你们诸位……一起吃啊……”
众人脸都变了色,更有人忍不住“呕”了一声,朝外奔去。
鱼幼熙心中也是千万个不愿意,但当即容不得她选择。她幽幽地看了吴嬷嬷和众汉子们一眼,拢了下乱发:“既然不想吃糖,诸位今日还要继续闹吗???”
神经病……没想到长得一张如天仙般的容貌,却是个疯子啊。众人心道。
狗蛋哥眉毛动了一下,随后暗骂一声“改日再找你算账”后带领着一帮汉子一哄而散。
吴嬷嬷默默度量着眼前的小娘子,今日鱼幼熙实在不对劲,她简直要被她吓走了半条命,都是一只脚踏入棺材之人,要是再继续在此地,她免不了要一命呜呼。
老妇人死死捂住嘴,挣扎着起来,浑身颤抖着踉踉跄跄地跪地而走。
恰在此时鱼幼熙扭过身子看向她,突然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容:“嬷嬷别急啊,我还有笔账要与您好好清算呢。”
鱼幼熙先走向竈间又舀一勺冷水清理了一下身子,随后又再次拿起了捣衣杵粗声道:“你今日使这般手段,不就是想让我失了清白?可是少夫人命你这样做?”
吴嬷嬷立即反驳道:“瞎说什么……你这妮子好赖都给你说尽了,今日那些人不过是我儿在乡野间的友人,顺道来拜访我,何况……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待在此处,一丝头发丝都没掉?”
这般缺损阴德之事自然是上头的人吩咐,但她才是动手之人啊,要是这妮子真与世子有什么,万一呢,就是那个万一呢?鱼幼熙一条贱命死就死了,闹去贵人们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
“呵呵。”鱼幼熙把捣衣杵架在吴嬷嬷脑袋旁,“劝你收了收这心思,要不然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俩也一起下地狱去!”
“叫得跟野猫唉丧似得,别乱叫惹得人晦气。从前为着你是个长辈又是夫人房里的老人了,这才诸多事不与你计较,可你果真是个黑心肝的歹毒老妇!还将我陷入这等倒霉的腌臜事!”
鱼幼熙捏了捏眉关,冷笑:“别再起什么歪心思了,记着,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还敢犟嘴?……你!!!”吴嬷嬷一句话还没喊完,见到她手中的捣衣杵,马上哑巴了,深怕她再拿捣衣杵再打她个几下。
吴嬷嬷搓着手,偷眼瞧着鱼幼熙。
——这真的是昔日里一贯懦弱胆小,任其他人捏扁搓圆的小婢子?
而鱼幼熙见这厢可算是唬住她了,收敛起笑容:“嬷嬷也早些歇下,我就先行进屋。”
这厢鱼幼熙可算是颇为愉悦。
她对自己今日的表演很是满意,都说软土深掘,她自小遭遇无数苦楚,与这世界的原主也算是同病相怜,可不同的是,鱼幼熙认为在这世间存活,你吃亏想着不与人争论而退了一尺,却纵得他见你软弱可欺,反要再贪心踏你底线地进你一丈,左右也谅你不敢反抗。如今今日一岀闹剧,不只能止住那些恶霸,应当也能让这吴嬷嬷对她“另眼相看”,也代表她可以安歇个几日。
此时直播间上百粉丝已经粉上鱼幼熙了,个个态度皆是谦和熟稔。
【小美女贴贴】的弹幕已经占满了整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