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御空而行,几个瞬息就已经到了伽叶林外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庄,小叶村。
刚刚飞过伽叶林时,她便感觉到那里血腥之气很浓郁,就连这小村庄都受到了波及。
凌月心中一敛,当下便决定谨慎一些,再进入林中。
她入村时已是夜晚,眼前只看到大雾弥漫,村内一片寂静,风吹着门框,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贴有暗红色剪纸的窗子也在胡乱拍打着,脚下的红叶被踩得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村庄很大,可以看出之前村子热闹红火,凌月顺着村里小路走了十里,看到一户人家还点着灯,门牌上写着石宅,门外放置着两座石狮子,看起来应该是当地村的富户。
凌月踏上石台,扣了扣着门环,忧声道:“请问,有人吗?”
门带着瑟瑟之声被打开了一个缝,面容枯黄的老婆子伸出来头,声音晦涩:“什么事啊?姑娘,你找谁啊?”说话间还十分谨慎的四处瞟了几眼。
凌月语气诚恳,面带忧色的回道:“阿婆,我与家父外出游历,途经此地时,父亲误入了伽叶林,就再未出来,我不得已来到了这个村子,寻求暂避之所,天亮之后我便会离开这里,烦请贵宅留我借宿一夜。”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踌躇道:“姑娘,快进来吧,最近村里不太平啊,姑娘明日一早就快走吧。”
凌月疑惑问道:“阿婆,我方才进入村庄的时候,看到好像没什么人,难道也是因为这林子的原因吗?”
老婆婆听到女子说的话后,点了点头,缓缓开口:“本来我们小叶村是靠着伽叶酿酒而生的,可是自从上个月开始,村里的人就不断失踪,村长不知道听了什么老道的话,说将村里的新娘献给山神可以平息山神的怒火,真是造孽啊!”说到这里老婆婆泪眼婆娑,说话声都颤抖了起来。
“难道就没有仙门中人来管一管?”凌月有些诧异的说着。
老婆婆听到她说的这话,更是止不住的叹气,无奈道:“这一开始的确有仙门之人的前来查看,可是他们进入伽叶林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这村里晚上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林子传出的怪叫声”
“这次不知道轮到哪一家了”,老人嘴里喃喃的说着。
“二婆,这位姐姐是谁,长得好生漂亮,”约摸十五六岁少女突然从后院里走出,长的也是出水芙蓉。
“小姐,快回去睡了,等会夫人和老爷又要训斥你了”
话落,就看到大堂中走出来一位身穿灰色长袍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
“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画儿,你还不去睡觉?不是和你说了晚上不能出门。”
“快回去!”
少女听到训斥后,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几分,小声道:“知道了,父亲。”
男人训斥完少女后,转头看向凌月,面上带着疑惑,目光中夹杂着审视意味。
“这位是?”
凌月看了来人一眼,心下明了,清声开口道:“石老爷好,小女子凌星,与家人走散,不得已叨扰贵宅。”
“原来如此,来着是客,那今夜就在这住下吧。”石老爷说完后,挥了挥衣袖,让二婆将女子带往后院的厢房中去。
“凌姑娘就歇在这间房吧,”二婆将房里的灯点亮。
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
就听到家丁焦急的声音在石宅内突然响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听到家丁喊声,石老爷匆匆穿起大衫就快步走往大厅走去,粗声道:“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家丁面上带着急色,手里还拿着夜壶,急道:“老爷,我刚刚出去倒夜壶,看到村里的人拿着火把,向着我们宅子过来了。”
石老爷闻言愣在了原地,喃喃道:“难道是轮到我们家?”
石夫人听到大厅这边的动静后,也从厢房快步走出来,听到石老爷这话,眼泪就马上夺眶而出。
意识到了他说的话,带着哭腔道:“老爷,这可怎么办,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还那么小,伽叶林那个地方,她要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啊。”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到门口哄哄闹闹的声音,空气中还夹杂着烧焦的味道,宅外的门环被急切的拍打着,大声喊着:“开门,开门,石敬业,我们知道你在里边。”
石老爷看着门口的响动,壮实的身子晃了晃,对着家丁无力道:“去开门吧!”
夫人哽咽着拉着他的手,阻止着:“不行,老爷,不能开门,开了门画儿就没办法活了。”
“去!”
大门被家丁缓缓拉开,村长带着老道和一众村民一拥而入,火把高举,火光映照着他们扭曲的面容。
老道那刻薄的声音慢慢悠悠响起:“石老爷,贫道今夜算了一卦,卦上显示此次轮到你家女子入伽叶林,为我们小叶村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