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婳此时已浣洗好头发,换好一身明亮鲜艳的衣裳,随后她渐渐地走进小桃的房里面。
“看看,还没醒呐!昨夜某个人答应好要陪我去那个地方玩的呢!醉酒不醒就想赖账呀?”夭婳捂着嘴微微一笑地说道。
小桃于迷糊之中只听见夭婳说的只言片语,那个地方!便立即如那垂死病中惊坐起般,乖乖的起床梳洗。
“不着急,吃完晨食再一起去。”夭婳迟疑片刻后,说道。
“好!谢谢夭婳姐带我出来散心玩闹,那个你说的有趣好玩的地方,我特别地好奇呢!”
朝来初日,嵩南之境苍穹高远,显得碧蓝如洗,云雾一并随冷风轻飘着。
刺骨的寒冷在叶焕全身上下蔓延开来,他冷得颤抖,脸颊已经僵硬,变得毫无血色可言。
到达嵩南城大门外,他迅速地翻下马背,细心温柔地牵动马绳,排着长队等待着入城关。
“师父此次命我回去参赛,必定是师兄师姐他们也难以胜任此重任了。” 叶焕在心中暗自盘算着。
“余檀,勿再愚笨下去了啊!梵仙大会绝不可能成为你的翻身之战!” 常道正在心急如焚地咆哮着。
余檀并没有回答他,他在云鸾殿中来回踱步着,常道这次不远万里前来,他连茶水果盘也没吩咐备置。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半响后,余檀才回应常道:“常道兄,我深知此计划万分艰难,但这似乎成为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
“哪怕现在你我水火不容,往后你自然会支持我的!” 余檀随即再补上这一句话。
常道须得好生缓缓,他无言以对,气得连连叹气。
“想要我日后支持你,恐怕不好说。”
“此次你我门派若赛场碰面是为敌对,那究竟该如何去做?”常道憋了好一会,才把这些担忧之言说出口。
余檀摇了摇头,他神色愁苦的沧桑面容之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惆怅之意。
他摸着自己的胡须,显露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描淡写地回应道:“那就互以为敌人的身份对待。”
殿中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静,两位都憋着好多言语,一向对方说话却如刀割一般。
余檀目送着长道归去。
他眼中惆怅若失,这几十年嵩南山掌门之位,他所谓是苦心承营,步步惊心。
直到不断地有人来求学拜师,他便悉数收为座下弟子,躬身自传。
思索到这里,余檀便回忆起前几日,令人快马加鞭送去青柳镇给爱徒叶焕的信。
“焕儿估计已经进嵩南城中了。” 余檀掐指一算,他稍加安心地叹了口气。
叶焕已经进了城,却是收到城门处蹲着的好些姑娘送的鹅毛大衣。
她们究竟是觊觎叶焕身上英俊潇洒之男色,还是可怜叶焕,看他独自一人瑟瑟发抖,却无人问津呢?
叶焕连忙回绝她们的好意,他朗声说道:“谢谢好意,赶快拿回去吧,你们家中父母长辈皆需要这些暖烘烘之物。”
姑娘们羞愧难当,她们有的不甘心地等着,有些便各自散开回家去了。
叶焕此时便觉得自己是那书中所写的高冷修炼的剑仙。
毋庸置疑,他要早日前往嵩南山之巅。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去购置好些供取暖的衣靴。
事实也是如此,但是犹若仙男一般。
一袭雪锻白带衫,玉带束腰,纤细有力,风清骨秀。
城中之人很少有人能够将他认出来,门派规矩难以想象的森严。
小桃轻轻地走着,她停下和夭婳打闹嬉戏的举动,耐心观察着这一路上的美好。
百姓和谐,有事可做,有家可回。多幸福!多自在啊,小桃心里不平衡,她难过又自责。
明明如此快乐的景象,她为什么会如此纠结难受。
此时一对夫妇,他们身边跟着三个孩子。女人手中抱着襁褓中的男婴,正咿呀咿呀地哭着。
男人身旁稍微大一些的姑娘听见弟弟叫声,连忙笑吟吟地从衣兜里掏出糖晶,递给她母亲,也就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母亲原本为生计悲愁不已,却见得自己长女如此懂事乖巧,默默地哭泣着。
在不远处,一个小女孩十分调皮,她跟着姐姐和母亲走着,时不时吓唬路过的人。
正当这几个人从小桃夭婳面前经过时,小桃不由得思索着,她曾经也是类似于这般模样罢了。
夭婳很荣幸地成为了被小女孩吓唬的人,她笑颜如嫣的脸上,马上转变为失措不已的神情。
夭婳看清楚是个小女孩以后,不由得脸色大变,神情间洋溢着极度的怒意。
小女孩见状,反而兴奋不已。她得意洋洋地对着夭婳做鬼脸,吐舌头。
小桃拉住想要教育人的夭婳,她神色凝重地说道:“放过那个小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