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到连尹净汉都意会不到吧:“这不现在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吗?”
“哦。”对方吐出来一个没意义的音节,视线投向玄关垂下眸不知所思的洪知秀,没得到回应后又迅速将目光兜了回来:“那……那你还记得left & right编舞吗?后天我们就回归了。”
是记得没错,可这样的提问也太出乎意料了,慕玧安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好笑,净汉哥。”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尹净汉笑得有些勉强,瞟了一眼崔胜澈称不上明朗的脸色,抱过枕头含糊应道:“我就想活跃一下气氛嘛,但如果你不记得真的会被Hoshi教训的,提前给你打好预防针。”
“所以说之前跟我们相处的一直是,另一个,完完全全、从身到心都是女生的,女孩子?”解除了石化状态的崔胜澈声音也不大平稳,大有越抬越高的趋势:“呀所以、所以我们……那根本不是你?”
感受到老大席卷而来的情绪风暴,慕玧安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缩在座位上大气不敢出:“噢,是的呢,胜澈哥。”
孰料他倏地话锋一转:“那还有谁知道你、你之前不是你这件事?”
“没了吧……啊,等等。”
“还有圆佑哥来着,他知道的可多了。”
——与此同时——
全圆佑最近总是休息不好。
回归期的压力,接踵而至的通告活动,偶尔在练习室会透支掉的体力……种种归因之下,他开始无比频繁地做梦。最初只是难以捕捉的闪光碎片,后来场景便清晰了些,大抵是日有所思,夜里脑海中模拟的场景都是一场场拍摄与最亲近的成员们。
说是成员似乎又不大得当,他最频繁在不切实际的幻象中见到的,却是素未谋面的一张面庞。一位略微上挑的漂亮狐狸眼,五官是清秀干净的少年气,微卷的中长发有股雌雄莫辩的柔和感;分明是在记忆中寻觅许久都搜搜不出结果的名字,全圆佑又仿佛已经与那人相识了许多年。
“圆佑哥……!”
是谁在叫他?
起先看到的不过是惊慌失措的神色定格,没几时画面又流动活跃起来,全圆佑注视着那人整日冒冒失失,录制节目也总能闹出幺蛾子,然后总那么顺理成章地站在他身侧,再一数竟构成了十四人的Seventeen。
荒诞至此,他怎么会在潜意识中冒出这种念头来?
全圆佑以为是最近时常感怀过去,练习生时期共度的时光被勾起,才久违地想起来那些未能与他们一路走到如今的伙伴。早餐有些食之无味,牛奶被他不慎打翻半杯,全圆佑抽纸巾时忽然又有了清醒的实感。
他骤然想起了那转瞬即逝、滴落在他手背上的眼泪,将什么拥进怀里时真切的温度,和耳畔一下一下有力跃动的心跳声。
虚无缥缈的臆想不该落成实感,更不该唤起他仿佛藏匿于血脉的共鸣。
“净汉哥。”全圆佑抬起头,在对方饶有兴味的注视下默了半晌,才慢吞吞将使用过的纸巾揉成团堆到桌角,声音仍带着几分犹疑:“你相信做过的梦会成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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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广播里循环了三遍Seventeen的专辑新曲,慕玧安强忍住被权首长手把手训练出的肌肉记忆,拿着笤帚在光洁如新的过道上扫了第八个来回,最后没忍住趴在柜台跟老板娘撒娇:“姐姐,我们就不能换首歌吗?”
当过特种兵的忍耐力都不足以应付,真的有人会听到左右不动如山吗?
“为什么啊,你不是他们粉丝吗?”对方有些诧异,随即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不行,他们本尊都大驾光临过的,排场还是要给足啊。诶呀,你这丫头在那瞎忙活十来分钟了,正好过来帮我看一会儿店啊,我去趟卫生间。”
一连串编排好的理由失去了问世的资格,慕玧安蔫头耷脑地应了声好,在老板娘消失在视线内的第二秒,就立刻精神抖擞地坐到电脑面前切了歌:“别喜马拉雅了……我听着都累。”
便在她如愿穿越回原本的世界后没几天,这个世界的13人Seventeen便带着迷你七辑闪亮回归乐坛,截至如今也获得了相当不错的反响。慕玧安点开MV看了许多遍,一边觉得这下画面终于算是和谐了,一边矛盾地感到小小的怨怼。
她辛辛苦苦做的拍摄和练习,怎么到头来还白送给那个人啦!不仅如此,她还要处理“慕玧安”留下的各种麻烦,稀里糊涂摊上了Pledis的面试,还要跑来继续做辛苦打工人。知道净汉和DK喜欢光顾,那就必定是那位的阴谋论,算准了会偶遇成员,才一早跑来应聘服务生。
唉,现在即便是重新偶遇了成员,她又能说什么呢。慕玧安扶额,回忆起那位用自己身份做的丢人现眼事,还真是在亲队友面前一点包袱都没有,半点都没考虑过她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也需要面子这个问题。
看到老板娘桌前各式各样的爱豆周边与贴纸,她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