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至元,你为什么没有救我?!”
血红尖刺在乔至元周身骤停,武洪控制着内心的疯狂,血雾支撑的头颅飘上了半空之中,漆黑的双眼里救下了血泪,满是恨意:“你知道我死得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在鬼界经受了多少折磨吗?十五年前是你拯救了我,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为何要送我去死!!”
乔至元散去了护体的鬼气,坦然上前。“朕,有愧于你,可朕的目的,”他顿了顿,指着胸口泛起的青色光芒,“朕成了执从棋者,是因为你是执主棋者。朕曾问过你有什么心愿,你说,”他抬起自己的头颅,声音哽咽:“愿大乾国泰民安!”
“人界被妖魔鬼族压迫了百万年,如何国泰明安?改变人族命运的机会来了,落在了你我手中!武洪,我为何送你去死?我为何会死?你明白了吗?武洪!”
武洪怔住,周身血液停止了躁动。
他明白了。
乔至元于他,是君王,是父亲,是兄长,是伯乐,亦是知己。
不用解释太多,话已至此,他全明白了。
血红尖刺消失,化作血雾回到了武洪身边,血雾凝聚,变回了身体。武洪缓缓落到地面上,单膝跪地,垂下了头:“末将,还说过,愿陛下一生顺遂。”
乔至元叹息一声,无奈地笑着伸出了手,“我一生顺遂,不如天下永世太平。”
武洪没有起身,纷乱的情绪让他仍然有些失控,许久之后,待心里刀割般的疼痛稳定下来,他才说道:“末将愿追随陛下去荒域,誓死保护公主殿下,这本就是末将的打算。只不过现在,末将也定不会让陛下,死在末将之前!”
埋在心底十五年的亏欠,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了释怀,乔至元长舒了口气,说道:“好。”
武洪这才站起了身,看着乔至元手里的虎符,说道:“陛下,这天兵虎符,是想带进荒域去吗?可去了荒域,青玉棋子便会离体,没有棋子的保护,我们鬼,连碰到这神器,都会受到伤害!”
乔至元嗯了一声,说道:“这虎符是我们唯一能与神魔抗衡的底牌,必须带去荒域。至于如何使用,我自有办法。”
说着,他便催动鬼气将虎符悬空在身前,将一丝浓郁得如同墨汁的鬼气注入进虎符之中。突然之间,金光再一次炸开,金龙飞出,再次咬向了乔至元,和他身上的青光纠缠在了一起。
“陛下,您想用鬼气控制虎符?!”武洪惊讶道:“陛下不可!即便有从棋护体,您也会受伤!”
武洪准备上前打断,被乔至元拦了下来。
乔至元忍受着金龙的灼烧,咬着牙艰难地说道:“只是会受伤而已!我就是要在从棋的保护下,制服这神器,这样我才能拿它去荒域应敌!”
随着乔至元注入的鬼气越来越多,金色的虎符逐渐被晕染上一层黑雾。金龙越来越暴躁,它嘶吼一声,冲破了青光,咬掉了乔至元的手臂,燃成了一堆漆黑的齑粉。
乔至元的头颅滚落在地上,金龙立即转身,奔向那头颅。
“陛下!!”武洪冲了过去,可为时已晚,乔至元的头颅被金龙衔住,飞上了高空。
“回来!”乔至元一声暴喝,金龙猛地坠地,砸在了乔至元身边。
浓郁的鬼气从乔至元身体和头颅里冒了出来。金龙被压制得不停翻腾,青光闪烁不停。三种能量博弈之下,乔至元整个人陷入了一片看不清的混沌之中。
武洪想帮忙,却发现自己的血雾完全无法侵入那混沌之中,只能焦急地守在一旁。
乔至元硬扛着神力的炙烤和折磨,记忆越来越混乱,意识越越来越清醒。
许久之后,他已经完全驾驭了天兵虎符,控制着周围的能量平静下来。他的头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脖子上,他的脸上也不见皱纹,身形也小了许多,整个人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样子。他垂着头,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天兵虎符,脑中一片空白。
武洪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那不是他记忆中乔至元年轻的样子,而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
“陛下……”武洪试探性的喊道。
乔至元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他好像回忆起了一点东西,却又无法描述那到底是什么。破碎凌乱的记忆让他在眼前人身上感受到了信任和熟悉,于是问道:“我是谁?”
不知为何,武洪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少年,突然想到了十五年前,自己被乔至元捡到时的样子。
十五年前,那个被欺凌的少年死死地盯着气质不凡的乔至元,倔强地说道:“我没有名字!你说我是谁?!”
乔至元笑了笑,伸出了手,“武洪,你就叫武洪吧。”
此时此刻,武洪脸上也扬起了笑意。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大胆十分有趣的想法,牵起了乔至元的手,说道:“武元,你叫武元。”
“那我是什么身份?”乔至元好奇地跟着武洪走出了早已经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