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凶神恶煞般的慕容惊鸿正持刀缓步逼近,冯景已经吓破了胆,他疯狂推搡着身后的人,想逃也逃不走。
燕忠冲上前来,拔出黑铁阔刀劈砍,却被慕容惊鸿手中普通的细剑轻松斩断。
燕忠握着断刀的手在发抖,看着冲上前的衷心部下一个个地死在慕容惊鸿的剑下,直到再也没人敢冲上来。
周围还存活的禁军纷纷弃械投降,跪地求饶。燕忠腿一抖,也跪在了地上,求饶道:“次皇陛下饶命,末将一时糊涂,都是......都是.....”他突然转身指向身后的冯景,大喊道:“都是冯景的阴谋,他是大阜的奸细!!他逼我的......”
慕容惊鸿甩了甩剑上的鲜血,站在了燕忠身前,他背对着月色和烛火,脸上依然是杀疯了的阴寒,没有一丝的宽容。
“陛下!求陛下饶命!”燕忠匍匐在地不停发抖,“末将知道很多冯景的机密,知道暗流的大部分据点,知道大阜的......”
燕忠话还没说完,慕容惊鸿便挥剑斩了下去,“呵,知道又如何?朕说了,谋逆者,诛九族!”
燕忠的头咕噜噜地滚到了冯景脚边。冯景脸色煞白,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谋划了一生,潜伏云岚大半辈子,竟然在一夜之间,功亏一篑!
“哈哈哈哈,怪就怪在老夫不知道,天命之人竟如此强大!”冯景仰头痛哭,又哭又笑。突然,他想到了次皇喝下了的毒酒,望向次皇发青的眼眶,心里生出了一线生机。他慌忙喊道:“陛下!饶老臣一命,老臣给你解药!否则,您绝对活不过七日......”
走到冯景跟前的慕容惊鸿跟没听见似的,毫不迟疑地挥剑划破了冯景的咽喉。“活不过七日?挺好,”慕容惊鸿眼前出现了中毒带来的眩晕,他扯着嘴角笑着,“那就七日之内,解决这一轮,然后去找我的阿千。”
慕容惊鸿体内的帝王之气正主动压制和清除着他体内的毒素。他定然不会死在凡人的毒物之下,但会被毒物影响,越来越失控和疯狂。
看着满身满手的鲜血,他将手中雪白的乔千安放在了一旁华丽的夜灯花架上。然后握剑飞向那群满脸惊恐的冯景的同党。
不消片刻,那些在宴会上簇拥在冯景身边的官员以及家眷,绝大部分都死在了慕容惊鸿剑下。而醉仙台的另一边,官员、妃嫔们吓晕了一大片。
与冯景攀附的官员,也不全是该死之人,毕竟冯景以克己奉公、兢兢业业的形象在云岚潜伏了多年,赞誉多过恶名。他身边,也不乏一些真心实意为云岚奉献的好官。
所以,当慕容惊鸿的剑即将刺向一位廉洁谏臣之时,脸色惨白的公主云想容跳了出来,喊道:“次皇陛下,住手!”
慕容惊鸿停下了手,缓缓转身看向云想容。
云想容吓得嘴唇发白,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次皇陛下!求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些手无寸铁的官员吧,若他们有罪,请用云岚律法处置。求您停手!”她眼中带泪,神情恳切且真诚。
冯三青心里一惊,立刻来到云想容身边跪了下来,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腕,想把她拉走。
慕容惊鸿偏了偏脑袋,缓缓走向两人。每走一步,都给两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走近之后,他的目光从云想容身上,挪到了冯三青身上。“冯景的女儿,该杀!”他提起了剑。
云想容惊呼一声,挡在了冯三青面前:“陛下!她不是冯景的女儿!她不是!”
“呵!死到临头了想诓朕,当朕是傻子?!”慕容惊鸿完全不相信,震动满是血污的利剑,用剑气击倒了挡在冯三青身前的云想容,然后跨过她,挥剑刺向冯三青。
就在冯三青命悬一线的时刻,空中乌云散去,明亮的满月出现在了漆黑的夜空中。清冷的银色月光洒下,慕容惊鸿身后,出现了一声重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熟悉的呼喊声响起:“惊鸿!”
慕容惊鸿愣住了,握着剑的手在颤抖,久久不敢回头,以为自己听到的声音是幻觉。
从夜灯花架上化成人形跌落在地上的乔千安,看着自己纤细柔弱的手腕和身上的那一层雪白柔滑的外袍,心中惊骇万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毫无准备地就变成了人形。但看着天上的满月,想到自己入夜后的异常,她很快明了自己或许是借助了月圆之夜的暴涨的阴气化作了人形。
她双腿无力无法站起来,看到周围的惨状,心中震撼,见浑身是血的慕容惊鸿手持血剑站在冯三青面前,连忙又喊了一声:“惊鸿,不要杀她!”
这一次,慕容惊鸿听得真真切切,是阿千的声音!
手中血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他转身,看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他双眼赤红,几步跨了过去,跪在了地上,将乔千安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鲜血染红了乔千安雪白的外袍,刺鼻的血腥味笼罩了她,那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几乎要把她勒碎,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