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惊鸿气得想一掌劈死这固执又胆大的毛头小子。可此刻的他虽有些疲惫,但心态稳定了许多。他瞪着阮英,怒道:“朱辽还在门外跪着,你忍心让你的长辈替你受罪?滚!”
阮英一怔,放下清安剑,磕了个头后,匆忙离开了临华殿。
乔千安睡醒之后,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四下张望,想看看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剑侍和血侍阮英还活着没。
慕容惊鸿撑着下巴,气呼呼地盯着乔千安,手指轻轻一弹,将桌面上的她弹飞了出去,咕噜噜地滚下了桌,又落入了慕容惊鸿掌中。
乔千安怒气冲冲地朝慕容惊鸿呲着牙,正准备变成人形来与他大战三百回合时,就见身前多了一只洁白的半透明玉瓶,玉瓶之中满满都是浅粉色的液体。
慕容惊鸿握着那只玉瓶在乔千安眼前晃荡,故作冷漠地说道:“趁你睡着时,我将阮英那小子宰了,放空了他的血,全在这里了!”
乔千安瞪大了眼睛,但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还在吃醋,说的气话呢!
她化作人形出现在慕容惊鸿腿上,揽着他的脖子夺过他手里的玉瓶一饮而尽,然后舔了舔唇角啧啧了几声,嫌弃地说道:“太难喝了,一点也没有我家惊鸿的血甜!”
慕容惊鸿嘴角扯出的笑意一闪而逝,他捏起乔千安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卷走了她嘴里的血腥气,说道:“你要找剑侍,可以。你要找血侍,也可以。不过,你不能碰他们!哪怕是......”他的手从她的唇角滑下,滑过脖颈、肩膀和纤长的手臂,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五指相扣,握到了身前。
“哪怕只是手上的触碰,也不行!”他将乔千安的手握到了唇边,轻轻吻了几下。
“好,我听你的。”乔千安笑眼弯弯地看着慕容惊鸿,任由他咬上了自己的手指。柔软的唇舌在指间滑动,伴随着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惹得乔千安脸颊泛起红润,心痒难耐。
她抽回了手,有些慌张地看向周围,转移了话题:“何时出征?”
“快了,”慕容惊鸿夺回了乔千安的手,“再训一训你那小剑侍,别上了战场,托你的后腿。”
乔千安笑了,跨坐在了慕容惊鸿腿上,捧起他的脸,说道:“那让本妖女先训一训你,我的次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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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齐西部封山关附近,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湿润了关隘两侧坚固的黑石山,冲刷掉了黑石上累积的泥土,让那黝黑的高山,显得更加的威严肃穆与坚不可摧。
这是一处天然的易守难攻的关隘。从西北方向延伸至东南方向的巨大黑石山脉将大阜与金齐西面分隔了开来,恰巧就在金齐封山城附近,留下了一个宽达百丈的豁口。
金齐便在这豁口之上,建立了封山关。
关口城墙上,一百多名金齐士兵笔挺地站在大雨之中,他们握着长枪,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尽管大雨瓢泼遮挡了视野,尽管双眼被雨水击打得生疼,他们都未退缩一步。
忽然,众士兵头顶的雨水离奇般地开始倾斜,避开了士兵的头顶,在每个人两侧,汇聚成哗啦啦的水流倾泻而下。
士兵们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但他们也并未分心,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谁的把戏。能做出这种神乎其神的绝技的,只有那两位自称是神族的天命之人了。
金齐百姓不信鬼神,金齐士兵更是如此。在他们眼中,所谓神族,只不过是来自外界的实力强悍、掌握许多非凡秘技的人而已。
面对士兵们的冷漠,一旁黑石山边站着的轩辕天河冷哼了一声,对身旁正施着避雨术法的灵虚子说道:“小灵儿,他们不会领情的,别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也做了很多件了,不差这一件了,”灵虚子笑道。
骤雨来得凶猛也走得急,雨停之后,灵虚子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城墙中央,眺望着远方,说道:“起雾了啊,放心,一会儿我去前方探探情况,不过呢,我也只能飞出去两百丈,再远就被你们拉住了,飞不动了。”
两旁的士兵就像是石像一般,没人搭理灵虚子。
“别再飞出去打草惊蛇了!”灵虚子身后,传来了一声严厉又浑厚的训斥声:“两位若是想借我们西防军攻打大阜的天命之人,那便遵守一下西防军的军规,听令行事,勿要擅自行动!”
灵虚子连忙转身,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对走近的这位严肃刻板的西防军统领,将军郭冲说道:“郭将军言重了,不会打草惊蛇的,呵呵。”
轩辕天河抱着长枪,挡在了灵虚子身前,瞪着郭冲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金齐人!真是知恩不报、狼心狗肺!若不是我们,你这封山关早就变成开山关了!成为你们金齐的天命之人还真是倒霉!若给本战神大阜,这一轮早就见分晓了!”
郭冲依旧横眉冷眼,不为所动,他知道眼前两人实力高强,同时也摸清了这两人只会耍嘴皮子功夫,并不会真正伤人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