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二字一出,不管佩兰是或者不是,都引起了一阵骚动。
众人片哗然,纷纷从佩兰身侧退出去几米远。
看到旁人如此做法,佩兰一愣。“我……,你……,你们……”她有心解释,却不知说什么好。半晌,冲阎小六气急了骂道:“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说我是鬼王你有证据吗。我怎么可能是鬼王,我要是是鬼王,先撕了你这个满嘴胡诌的王八蛋,老娘要是鬼王,还能跑到你面前自投罗网。”
众鬼纠结了一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息间竟真有人相信了她的话,下意识的嘀咕道:“好像是啊,佩兰要是是鬼王,怎么会整天跟我们这群人混在一起。”
弗柳一想,好像也是,拽着佩兰的袖子,把她拉到阎小六身边,笑呵呵替她担保道:“是啊,她肯定不是鬼王。就这货一天到晚怂的要死,她怎么可能是那么厉害的角色。”
“人畜无害么?”阎小六笑问。
仔细一看佩兰确实比弗柳要长得人畜无害得多,可惜幽都山最不缺的就是恶鬼。
弗柳还想再开口,阎小六却道:“我既然如此说了,就定有证据,各位倒是不必急着替人开拖,免得——”
“免得什么?”
他后边没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槐柳不屑地道:“免得一会儿你们被自己蠢得想撞墙。”
“……”阎小六无语。
他虽是这个意思,但这话倒也不必说的这么直白、戳人肺腑。
一鬼闻言,当即跳脚:“你骂谁蠢?把话给我说清楚,你骂谁呢。”
桑暮冷哼一声,接话道:“谁应声就骂谁呢。”
他这话一接,倒是让阎小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阎小六自己拱出来的火,竟是让槐柳和桑暮暂且握手言和了。
那鬼被骂完,恨不得冲过去咬桑暮两口,桑暮的脸色却比先前好了许多,估计是气捋顺了。
阎小六看看众鬼,道:“现在,可否能让我进入正题了么?”
那鬼“哼”了一声,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阎小六走到一鬼面前,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被问话的鬼看看阎小六,又看看其他人,半天吭吭哧哧地道:“夕……夕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阎小六他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众鬼却先笑了。一鬼指着那人道:“你,你居然叫夕颜。我说这么多年我每次问你叫什么你都不告诉我,原来你叫这个,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弗柳也笑道:“谁给你起的名啊,怎么起了个姑娘家叫的。”
阎小六还真没想到会这样,摸着脖子咳了两声,心感愧疚。待所有人都笑够了后,他道:“我若是没记错,阁下昨日在大街上应该说,过两百年前在山里看见过我一直在山外围转吧?”
那个叫“夕颜”的男子点了点头:“没错,你当时穿着红衣裳。”
阎小六又看向另外一个男子,也不问人家该如何称呼了,直奔主题道:“阁下昨日也说过,一百多年前,看见我在黑水河边算命。”
那鬼也点了点头,“是。”
阎小六道:“那阁下可还记得我当时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
那鬼肯定地道:“当然是红色的。”
阎小六笑问:“两位确定吗?”
二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疑惑着又点了点头。阎小六看了楝北一眼,突然笑着道:“可我这二百年中,除今日外从未穿过纯红色的衣裳。”
众鬼一懵,有鬼已经开始交头接耳问旁边的人,“他到底想说什么啊?”可压根没有人知道答案。夕颜道:“我记得是红衣裳啊。”另一个鬼也道:“我也记得是纯红色的,怎么可能不是你呢。”
楝北看看阎小六,懵了一瞬;可也只是一瞬间,他就突然想起了他们几个刚进来时的摸样。进幽都的路就这么几条,从这几条路上进来,阎小六身上不可能沾染不上那些脏东西。而那两鬼说得那么肯定,阎小六又确实没有,这便是最大的疑点。
他是绝对不怀疑阎小六会在这件事上说谎的。
一鬼道:“可能是他们俩记错了吧,都过去几百年了,记忆出现偏差也正常。”
阎小六扫了说话的鬼一眼,温声道:“他们俩的记忆出现偏差,确实正常。可我不会。”
发现这是个圈套的时候,阎小六就把这几百年的记忆都重新过了一遍,他不记得夕颜很正常,毕竟二百年前确实没见过。可另外一个就不是了,他在黑水河边算了一个月的卦,几乎见过幽都山里所有的鬼,哪怕是弗柳,现在想想一百多年的事他都有印象,怎么可能偏偏对这两个鬼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几个人要进来鬼王府时,他也并非没有其他的方式,若不是在大街上听见别人提前百年前的事,他绝对不会想到把所有人的衣服都染红,扮作‘鬼新娘’进来。
夕颜笑着道: